“嫂子,我……”这是他第一回真心的喊出这个称呼,可偏生舌头打结,想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小丫被这一声“嫂子”叫的有些茫然,又有些小兴奋,记忆中,她可从没听过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当着她的面这么叫过她。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她已嫁作人妇,还是个寡妇,但她的的确确就是个十八岁就没了男人的新寡。
“那个……那啥……”陈小丫竟然紧张了,她摸了摸还算挺的鼻子,“我刚说啥来着?哦,对了,去山上找野菜,那我走了哈。”
一旁的麦芽不得不再次佩服起陈小丫的口才了,三言两语就把强子拉到了自己的阵营,暗自腹诽了一句强子是墙头草,就再次把陈小丫叫住了。
“走啥走,今儿你要说不出个正经理由,就哪儿也别去,就算这胡瓜真是咱家地里长的,那你也不可能是那个倒霉货,她没你这么能说,就你这张嘴皮子,利索的死人都能给说活了,而且,我们可是亲眼看到她已经断气了的。”
这是没完没了是吧!
陈小丫刚转身,就又得再转回去,一回头,就见三人齐刷刷的盯着她,就连刚刚才被她策反的强子也重新换上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
陈小丫不禁好笑,这强子,真是立场不坚定啊!
可是……这到底要怎么叫她解释嘛!
她敢保证,她要是敢说实话,这几人就敢真把她当成妖魔鬼怪,别说三小只了,就是她,一开始也是难以接受的。
可这言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就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原主陈小丫的身体不仅让她一个现代的灵魂占用了,还能凭白变出东西来。
但看这三人的架式,大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于是陈小丫脑子飞快运转一通,立马就有了对付他们的法子。
只听她道:“你们怀疑我不是陈小丫,该不会是不想让我在这个家里继续住下去了吧!至于我为什么突然变的能说会道了,这个我可以解释。
我昨儿不是第二回去鬼门关吗?因为没到真正死的时候,阎王不收,他又怕我日后因为自寻短见再去烦他,就让判官在生死簿上改了几笔,赐了我这张能说会道的利嘴。
说是,只要我这张嘴变厉害了,不再轻易被人欺负,我就能一直活到寿终正寝!”
陈小丫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完了还冲三小只眨眨眼,露出八颗小米牙,又在三人面前慢悠悠的转了个圈。
“你们看,我除了嘴厉害些,别的是不是还和原来一样?”
三人如同被洗脑了一般,同时点头,而且他们好像也确实没看出陈小丫还有哪里变样了。
陈小丫又道:“你们要是真不想让我住了,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你们大哥也的确不在了,我又进门不到一年,这样吧!好歹你们也叫过我嫂子,在我走之前,我想再尽一下身为嫂子的职责,就让我去山上给你们多挖些野菜回来,等过了今天,我就走。”
说完,不等三人给出任何回音,陈小丫就迅速出门了,转身之际,感觉眼睛不太舒服,顺手揉了几下。
可这个动作看在三人眼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了。
强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姐,二姐,她是不是误会我们了?”
“这么明显还用问吗?她就是误会我们了,还真是疑神疑鬼,咱们什么时候说不让她住了?”麦
芽边说边看向院门的方向,她怎么也不知不觉就着了这人的道了,难道真是判官给她逆天改命了?
稻花却怯怯的道:“会,会不是大姐你,你平时说话太,太……”
“太啥?我说话咋啦!不就是我快言快语了些,我是不让她吃还是不让她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昨晚上偷偷给她藏吃的,那是我懒得理你们。”
麦芽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后就去处理早上走运捡到的野菇子,打算煮一锅野菇汤,折腾了一早上,早就饿的头晕眼花了。
强子和稻花对视一眼,只觉得怎么什么事都逃不过大姐的眼睛呢!不过大姐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稻花默默转身去灶房帮忙了,强子却是一溜烟儿跑去屋后,开始地毯似的把所有瓜藤子来来回回翻找了好几遍。
结果自然是不尽他意,心想:等嫂子回来,一定得拉着她一道来问问,她到底是在哪颗藤子上找到的胡瓜。
想起那两根翠绿翠绿的胡瓜,强子就感觉口水在嘴里翻滚,越想越馋,越馋越想,最后,强子干脆朝灶房里喊了一嗓子就跑出去了。
他还是难以相信那胡瓜是从他们地里长出来的,他得去打听打听,村里除了他家,谁家地里有胡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