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现你的梦,我把冬山河包下来了,今天当局禁止任何观光客进入,这里是我们的世界,只有我和你。”
“你……”她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许久后,她吸吸小鼻子道:“你真是个财大气粗的家伙!”
“别这样诬陷我!”他调侃她。“我的所做所为只为你。”在波光粼粼的冬山河上,他低头亲吻她。
绣寻大概玩疯了,这辈子,她首次肆无忌惮地这般玩乐。
烈赦在一旁看着她有如飞上云霄的小鸟般快乐,心中莫名地升上一股无法理解的感觉,只要绣寻好、绣寻快乐,他便了无遗憾。
最后绣寻甚至决定要“征服”冬山河。“以前每年,我都见到这条河举办国际划船大赛,如今我要用我的身体亲自触摸河——”
绣寻大概真的玩到得意忘形,或是鬼迷心窍了,话刚落,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跳进河里。
绣寻落水的一瞬间,烈赦整个心脏都停止了。
绣寻则在落水后才完全清醒过来,她发觉自己是一等一的大白痴,她全身湿透了,衣物的沉重将她往水底拖,她的四肢拚命划游,但还是阻止不了自己沉下去的命运。
她张口试着想吸口空气,不料灌入嘴里的却是冷冰冰的溪水,她觉得胸部胀疼,手足几乎痉挛,身子也越来越往下沉。
在挣扎中,她没有察觉自己的腰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绕住,原本下沉的身体浮游起来,随即被推向河岸。
湿透了的她,僵硬的身子整个被凌空抱起,烈赦高高地把她抱在胸前。他虽气喘如牛,但还是故作悠哉道:“凭你的烂泳技要过河还是必须倚靠我,否则冬山河可会多出一条亡魂!”
绣寻的双手横在胸前,牙齿猛打颤,发上的水珠四散,她侧过头,不断地把吸入的溪水哈出来,看样子,她真是丑态百出!
当她可以说话时,她的第一句话是:“天啊!瞧我这副狼狈样。”她又咳又喘,用手捣着自己的小脸,无颜见他。
她羞赧无措的样子,让烈赦不禁露出释然的微笑。“哇!我二十年来高贵大小姐的形象都毁于一旦了。”她露出自嘲的表情。
烈赦捧腹大笑,扳开她的手。“别这样,小可爱,我看到的是小美人苏醒了,我爱死这样的你了!”然后,他的吻就这样贴了上来,湿淋淋的他们,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他在她耳畔喃喃地道:“我会达成你所有的梦,你要‘横渡’冬山河,我誓死奉陪。”
“噗通”一声,随着她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他们摔进了灿烂缤纷的冬山河。蓝天、白云、碧水……还有他。
绣寻觉得她的世界再也不一样了。从他要她形影不离地随侍在侧后,他就喜欢无时无刻地亲吻她。
在灸热的阳光下,他们真的“横渡”冬山河,现在他们已达冬山河的另一岸边。
要大肆庆祝渡河成功之时,他狂贺的方式还是亲吻她。她躲在他强大的羽翼下,把他壮硕的背脊当遮阳伞,他的眼珠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么细皮嫩肉的肌肤,晒伤就不好了。”说着,顶着大太阳,他的影子刚好遮住她的脸颊,他紧抿的双唇则不断轻触她的脸颊,连她的胎记都不放过。
她被他窝心的话和行为弄得心中暖烘烘的,她小心翼翼地道:“你真的不讨厌我刚刚神经、疯癫、逾矩的行为吗?”
“当然不会。”他目光犀利,一语双关地道:“那不正是你真正的本性吗?”
她心里一沉,又喜上眉梢,再一次试探地问道:“你真的不讨厌我脸上的胎记吗?”
烈赦开始大呼小叫了。“拜托!我证明得还不够吗?如果你要我吻你的胎记一千遍、一万遍,才对我有信心的话,我照样奉陪!说着,他真的立即付诸行动。
直到她呼天抢地、向他求饶。直至黄昏了,他才终止了这样亲密的行为。
夕阳西下的冬山河,虽不像少女般的羞怯,却有着成熟妇人的丰腴与风采,微风徐徐吹来,他俩一起沉浸在千变万化的大自然世界中。
不久,一股浓重硫磺味扑鼻而来,烈赦扬起眉。“喔?这是什么怪味道?是冷泉散发的味道吗?”
出乎意外的,绣寻的眼中竟有一抹浓烈的哀伤。那是她熟悉的味道,顿时,她的整个心都绞痛起来。
“不。”她阴郁地说道。“那是一种中国传统的中药,叫黄连,一种很苦很苦的中药。”
“黄连?”烈赦生涩地念着。
就这样,无意间她陷入无法自拔、不堪回首的回忆里。她苦笑道:“小时候,我母亲总用最古老的炖煎法煎黄连来吃,那股味道很呛鼻,有次我偷偷的尝了一口,结果全吐了出来,还大叫好苦啊!”我们家的女仆就在一旁接口:“小姐,黄连哪会苦?你没有经历过贫穷,不知道穷比黄连更苦啊!”
绣寻笑着自己的无知。“贫穷——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字眼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是个千金大小姐,不愁吃穿、无忧无虑,那已是小孩子最大的满足。”绣寻顿时又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