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明灯缓缓上升,犹如千万游鱼过江海。
他说:“阿鸢所想所愿,我都会为你做到。”
那一夜,姜雪鸢的眼里,突然看不见那些明灯了,只瞧得见面前这个人。
她曾听说书人讲过情爱,可她觉得故事里最好的男子也比不过谢行止。
晚上,姜雪鸢趁谢行止饮了酒,悄悄爬上他的床榻,偷亲了他。
细细密密的羞涩感爬上了姜雪鸢的心间,准备离开的时候,谢行止却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她压在了身下。
姜雪鸢心里又慌又怕,可是舍不得推开,任由他攻城掠地。
“行止——”她没忍住,第一次唤出在心里叫了无数次的名字。
可谢行止却猛然清醒,将姜雪鸢一把推开。
“姜雪鸢,本王是你皇叔!你怎能做出如此龌龊的爬床行为!”
说完,他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指着姜雪鸢谴责。
“有这种胆子,怎么不去战场同你爹娘一样击突厥,取军旗!太令本王失望了!”
看着谢行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姜雪鸢眼里含泪,颤声喃呢。
“我会拿到突厥军旗证明给你看,我配得上你!”
十五岁的她,每日去军营练兵,持枪握剑,成了马背上的木兰花。
到如今十八岁的她,翻越尸山血海取得军旗,却再也证明不了什么了。
思绪回笼,姜雪鸢收回一直看着摄政王府门匾的声线。
“十日后,得胜的军旗会和我的棺材一起回来,皇叔,我没让你失望。”
不再多想,她跨过高高的门槛,抬腿往王府里走。
经过谢行止的静幽阁,姜雪鸢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和一个女子紧紧相拥,唇齿纠缠。
“阿止……轻点……”
女人娇媚的声音透过门窗闯进了姜雪鸢的耳畔。
床头‘叮铃叮铃’的铃铛,在此时伴着女人的声音响得厉害。
从前对除了姜雪鸢之外的女人退避三舍的摄政王,此刻却和一个女人在巫云楚雨。
姜雪鸢的手下意识握紧,眼底无法自控地泛起了水雾。
本以为自己赢得军旗会让谢行止刮目相看,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妄想。
“既然阎王给了我十日时间,那我就用这段时间了却这段尘缘。”
曾经谢行止是给她温暖的火花,可现在这团火却将她灼得遍体鳞伤。
既然如此,她要亲手熄灭那团火。
将谢行止从心底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