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二字,让姜雪鸢心底酸涩难挡。
当初圣上为谢行止赐婚,他接二连三拒绝。
还说:“这辈子我守着小阿鸢一人就够了,不需要旁的女人,人多了规矩就多了,我只想将她自由自在的养在摄政王府。”
当初纵得她无法无天的是他,现在嫌她没有规矩的也是他。
姜雪鸢咽下舌尖的苦涩,张了口:“见过皇婶。”
许沐娆轻笑一声:“我和你皇叔还没成亲,叫早了。”
话落,又显得极为熟络地握住姜雪鸢的手。
“往后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你皇叔要是欺负你了便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谢行止眉眼温和:“你就宠着她吧。”
明明都是在说姜雪鸢,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满桌菜肴一一端了上来,谢行止细心地为许沐娆布菜。
“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许沐娆一脸幸福,但娇嗔着推开了男人的筷子。
“够了,都要给雪鸢看笑话了。”
说着,她又亲自给姜雪鸢夹了几道菜,莞尔一笑:“你皇叔就是这样,只要喜欢一个人,眼里就没旁人了。”
姜雪鸢心底五味杂陈。
从前她被唯一偏爱之时,谢行止也会给她夹满满当当的菜。
收敛情绪,她端起碗沉默的吃了一口。
饭菜入喉,剧烈的疼痛袭来,整个五脏六腑似乎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难受。
姜雪鸢连忙吐了出来。
直到此时,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早已身死,这些阳间的食物怕是不能再吃。
“姜雪鸢,沐娆给你夹的菜,你全吐了是几个意思?”
谢行止训斥的声音响起,让大口喘气的姜雪鸢脸色白了几分:“我没有……”
“既没有,就不要辜负你皇嫂的心意。”
一字一句,如重鼓敲击在姜雪鸢的心扉,只剩一阵悲戚。
姜雪鸢深吸一口气才重新端起碗,强忍着烧灼之痛一口口吃下。
火烧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窜到胃里,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不过痛了也好。
痛了,才能更清醒的将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