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竟然敢与他抢人?
&esp;&esp;正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圣旨到——”
&esp;&esp;赵成麟立刻起身,面色蓦然严肃起来,“全都给我撤下去!”
&esp;&esp;乐声戛然而止,前头的乐师舞姬尽数退下,赵成麟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带着笑意快步上前。
&esp;&esp;一位太监捧着圣旨,眼中颇有些惧意。
&esp;&esp;“殿下……”
&esp;&esp;赵成麟没等他开口,便直接伸手,那太监也不是(捉虫)
&esp;&esp;岂料,当赵成麟说出“回家等着吧”几个字之后,尹兴的一双眼猛地睁大,恐惧之色尽显,仿佛这句并不是大赦天下,反而是扔下了处斩的木牌。
&esp;&esp;“不……不,殿下,殿下,求您,奴才求您……”尹兴仿佛脑子里的一根弦被绷断了似的,恐惧地几乎要发疯,他支撑了自己这么久,就怕赵成麟玩腻了。
&esp;&esp;赵成麟就像那猫儿似的,抓着老鼠了并不咬死,只留在手中供他玩乐,玩腻了便是死路一条,吃得连皮都不剩,尹兴不笨,他看见过太多的例子,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最怕的就是自己也到了这一天。
&esp;&esp;结果没想到,在他以为赵成麟兴致最高的时候,赵成麟却忽然说这出戏对尹兴而言结束了。
&esp;&esp;这便等于是直接宣布了尹兴的死刑。
&esp;&esp;尹兴恐惧地浑身瘫软,几乎是哭着求他,“殿下,殿下……还有好玩的,还有更好玩的,奴才愿意一辈子给您取乐,求求您了,别杀我!”
&esp;&esp;赵成麟手中拿着圣旨,胡乱的卷成一卷,放在手中拍了拍,随意把玩,没有出声,只看着尹兴吓得差点尿裤子的模样,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esp;&esp;赵成麟面上轻松,可此时却心情极差,他蹲下身子,与尹兴惊恐的目光对上。
&esp;&esp;尹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esp;&esp;“不杀你,可以。”赵成麟眯眼看着他,声音略显阴郁,“可我的爱鸟被你弄死,你总得付出些代价吧,一命换一命,你用谁的命来换?”
&esp;&esp;尹兴咽了口唾沫,只沉默了片刻,便颤声道,“尹……尹家……您想要谁的命都行,只,只要您……留我一命,整个尹家,都……都是您的。”
&esp;&esp;赵成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不错,很大方。”
&esp;&esp;尹兴感觉到赵成麟心情变好,一颗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esp;&esp;“不过,你能做尹家的主?”
&esp;&esp;“尹家只有我一个男丁,若是父亲不在,长兄为父,这一家便能由我掌管。”尹兴咬牙说。
&esp;&esp;赵成麟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你确实挺会玩。”
&esp;&esp;尹兴激动地看着赵成麟,知道自己赌对了。
&esp;&esp;赵成麟缓缓站起身,悠悠地看着尹兴那张丑脸,心中却不由得想到,同是尹家人的那位,却长得瑰丽无双,怯弱魅人的尹湄。
&esp;&esp;赵成麟搓了搓手指尖,闭眼仰头,回忆起那日在戏楼的时候。
&esp;&esp;他只那么稍稍一碰,那女人便如同受惊的兔儿,身子微颤,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esp;&esp;都是恐惧,尹兴的恐惧只能让他觉得好笑。
&esp;&esp;可尹湄那清澈眼瞳中的恐惧中,却带着一丝柔韧与坚持,那种眼神,最能激起他身体血液中最原始的摧毁欲和虐待欲,他想折磨她毁掉她,看她哭得更厉害,想看她在自己的掌心中戴着锁链跳舞,想听她纤细莹白的胳膊上戴着锁链叮叮当当的乱响。
&esp;&esp;唾手可得的东西倒是无趣,抢来的才更美妙。赵成麟手指紧了紧,将那圣旨死死地攥在手中,身体之中跃出一股兴奋和热意。
&esp;&esp;赵成麟更想要她了。
&esp;&esp;……
&esp;&esp;尹兴一直不见踪影,这两日尹湄眼看着尹洪玉越发焦躁,却无计可施。她猜测尹兴应当是被赵成麟弄走了,究竟弄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也不想去管。
&esp;&esp;家中气氛一直沉闷且安静,仿佛山雨欲来。
&esp;&esp;第二日,尹茱的未婚夫婿上门了,是尹洪玉邀请的。
&esp;&esp;尹茱的未婚夫婿是孙凝的哥哥孙柏舟,对于此人,尹湄没有什么好印象,她记得尹茱在梦中与这人成婚后过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凄惨。而且因为此人,梦里她还与尹茱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经历。
&esp;&esp;尹湄不想重蹈梦中的覆辙,发现这人上门之后,便想法子躲着走。
&esp;&esp;今日,尹湄与沈大人告了假。月凝轩那边的首饰又到了一批,她得亲自去瞧瞧,眼看着周太妃的寿辰就快到了,瑞王那边她能拖则拖,凡是瑞王派人上门催,她都一概以等货为由推迟,推到了如今,实在是无法再推了。
&esp;&esp;尹湄听家中侍从说,那孙柏舟已被引至前厅,便错开时间出了门,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她刚到门口,便撞上孙凝的马车,以及过来门口迎自家妹妹的孙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