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安静。
寒风入厅,刮得僧袍猎猎作响,淅淅唰唰雨声如炒豆让原本凝重的气氛更为诡异。
望着惊愕的众人,陈牧笑道:“是不是很震惊,其实我也很震惊。”
“陈捕头,你在开玩笑吗?恒心怎么可能与一位青楼女子有染!你这是在污蔑!让恒心蒙受不白之冤!”
护法长老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陈牧怒喝道。
不怪他愤怒。
恒心乃是寒雾寺预定的下一任住持,具有很高的佛心,便是那些名刹古寺也对恒心赞不绝口。
甚至京城名寺在一个多月前还特意邀请恒心去阅经参悟。
如果恒心遭受蒙冤,对寒雾寺乃是极大的打击。
相比于怒火中烧的护法长老,反倒是被指认的恒心,始终是一副缄默状态。
“别急,容我慢慢给你们道来。”
陈牧淡淡笑道,“曾经我一度将柳香君的情郎人选范围缩小到了阮先生身上,毕竟阮先生乃是青玉县最有才华之人,深受青楼女子仰慕,包括柳香君和薛采青也算是阮先生的粉丝……粉丝的意思就是追捧者。”
陈牧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而且我也相信,阮先生对柳香君很仰慕,也可以说是暗恋。”
说到这里,众人的目光看向阮先生。
阮先生神情复杂,唇角噙着些许苦笑,摇了摇头倒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但是有一点点逻辑上的问题。”
陈牧接着说道:“即便柳香君的身份比较特殊,但她毕竟是连任四届的花魁,如果真能把她娶回家当小妾也算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为何要偷偷摸摸呢?
为何柳香君执意要隐瞒情郎,甚至在被抛弃的那天,都不愿透露半点情郎身份。
另外高大人之前说了关于阮先生的一件事,点醒了我,也彻底让我将阮先生排除在外。
那就是阮先生即将要去都察院上任!
自从那次狸猫太子案件之后,阮先生被受到无妄牵连,导致他来到这么个小地方教书。
而冥卫与西厂始终盯着他,进行监视。
在这种环境下,阮先生可谓是如履薄冰,生怕犯一点错,生怕沾染到一丝污点,而被人利用放大,从而影响仕途。
所以他就更不可能与一位青楼女子有染!
毕竟阮先生不再是年轻人了,坎坷的经历磨砺了他的心性,他比任何人都要理智。
儿女之情已经不在他的人生考量之内,他有着更高的理想。”
听完陈牧的分析,众人频频点头。
的确,阮先生是最接近情郎身份的,但也是最不可能的,仕途才是他的人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