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撒尔……”
白博士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嗫喏着喊道。
“什么意思?”伊撒尔却只动了动唇,问涂教授,也是问这里所有人,“他的寿命,怎么了?”
无人敢在这样的威压下撒谎。
这时,一名研究员突然闯入了房间:“涂教授——”
这名研究员还很年轻,见到屋内的情形只是愣了下,虽然畏惧但还是说出消息:“是威廉姆议员的通讯请求,情况紧急,现在执政厅已经顶不住压力了……”
涂教授肩膀剧痛,老骨头似乎都快被捏碎了,眼泪包在眼眶中:“我马上就来。”
伊撒尔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白博士只能走上去:“伊撒尔,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涂教授被伊撒尔松开,趔趄了一下,被理查德与雷利同时上前扶住,三人和那名研究员一起匆匆离去,甚至顾不上与房内的人说些什么。
气氛沉闷怪异的基地,通宵忙碌的研究所,栖息大陆突然的通讯……
在雪宪和伊撒尔离开的这一个多星期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们还不知道的事,而雪宪还没醒来,白博士无暇对伊撒尔说这,而是将他带到了房间外,只留下苔米作陪。
*
雪宪曾对伊撒尔说过他幻想中的退休生活。
“说不定我以后可以去做烤肉大厨。比如烤鱼、烤猪肉,甚至还有烤熊肉。“”
他想了想,又说:“或许还可以做探险家。”
“还有裁缝,服装设计师。”
他例举了许多,都是伊撒尔难以理解的,然后告诉伊撒尔:“我是圣子,做唱歌的工作。”
在雪域的温泉溶洞里,当伊撒尔还是一头无知幼龙时,雪宪曾这样介绍过自己。
“我的名字是雪宪,雪是我的姓氏,起源于我的母星,一个历史悠久的东方国度。我的母星是一颗很古老的星球,文明璀璨,虽然已经凋零了,但是它还是存在于某片星空中。”
“我是人类,我来自海的对岸——栖息大陆,你有在天空中看过那块陆地吗?所有的人类都居住在那里。我住在那块陆地上一个叫主城的地方,那里四季都开着雪白的倦鸟花。我有老师,有朋友,还有许许多多喜欢我的人。”
许许多多的,喜欢他的人。
只是他不知道,那些都是用他的生命换来的。
白博士说:“为了维系生物能量场的强度和稳定状态,基因编辑后的孩子有严重的缺陷。每年一次的刺青,实际也是在使能量能够适应身体,缓步释放,让其能起到辐射其它畸变体的作用。当这种调节起效,达到一个身体能承受的峰值,才会停止。”
伊撒尔:“身体能承受的峰值?”
“是。”白博士眼眶通红,“随着年岁增长,他们身体里的能量会不断积攒,虽然刺青时注射的药物能起到一定作用的,但也效果也是有限的。能量会一直蓄积,直到完全不可控……然后爆发。”
想起涂教授说的“能量暴涨、远超身体负荷”,伊撒尔握紧了拳。
“……还有多久?”他哑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