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他一个箭步蹿到她跟前儿,紧紧抓起她的手婉,双目阴寒,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三个字。
他的手劲儿太大,青篱只觉自己手腕象要断了一般,骨头缝儿里都是痛意,极力隐忍,面色发白。
眼睛却不示弱的盯过去,“小候爷,那是我的梦想,谁也阻止不了我,你还不明白么?”
“谁也阻止不了?我倒要试试!”
青篱叹息,“如此,青篱与小侯爷便是这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青儿,你这是要跟本小候爷宣战?”李谔的手一紧,她不自觉的“咝”了一声。
还未等李谔松手,他便听见一声轻轻的:“嗯。”
“你……”他的手上又是一紧,青篱咬牙强忍着。
李谔突然将她的手腕松开,冷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让本小候爷心甘情愿的退了这婚书。”
“不须小候爷心甘情愿。总会有让你不得不退的办法。”青篱甩了甩被捏痛的手臂,重新坐下,淡淡道。
“协迫?!”李谔嗤笑。
“嗯,就算是吧。”青篱低头应了一声。
头顶上方没有了声音,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李谔的双目正喷着怎么样的怒火。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小候爷,退了婚书,青篱会一辈子感激你。若你执意不退,那么从此刻起,你我便是世怨仇敌。我言已至此,万望你仔细思量。”
若是眼睛能杀人,青篱此时已在李谔的眼刀下死去千次万次,又或者被凌迟了千刀万刀,半晌,他暴怒退去,化作一片冰冷:“世怨仇敌?!李青儿,本小候爷就等着看你怎么样对付我这个世怨仇敌!”
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杏儿柳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静立一旁。
许久,青篱抬起头来,“今天的事儿莫告诉先生。”
想了想又道:“从今天起,凡是跟候府有关的人与事儿,一概不应不理。”
柳儿踌躇半晌,“小姐,若是小候爷找岳先生的麻烦,该怎么办?”
青篱被她气笑了,“你还是操心你家小姐我罢。”
柳儿一撇嘴,“小姐就是自己没法子,也有岳先生护着。可是侯府权大势大,岳先生又是个小官儿,万一在暗地里使坏……”
希望李谔不会使如此低劣的手段。
却不接她的话,只是笑道:“我的柳儿如今也变聪明了,能想得这么远……”
柳儿与杏儿都明白她这作派,这也是毫无办法故作轻松。
柳儿口中的岳先生在当天下午来到李府,对京城苏府的来人有刹那诧异,便又恢复惯常模样。
青篱引着他一面向书房走,一面笑道:“先生,马蜂窝这下子可算是捣了。”
岳行文淡淡一笑,“捣得晚了。”
青篱回头看向立在抄手游廊上作私语状的贺嬷嬷春雨紫竹,突然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可定了何时启程?”
“没呢。许是要进了腊月才走。”
“嗯,这些日子叫半夏也在这里帮帮手。”
青篱应了一声。
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问道:“先生,这次天灾民乱,长丰上下齐心,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难关,我听说,澜江以北天州以西的地界,长丰是仅有没有发生大乱子的地方,朝廷难道不给奖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