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越说越玄乎,到最后,竟说是,红喜只剩半条命,那妓院怕她死了晦气,这才将人丢到了外面,恰巧被高府的人看见,这才带了回来。
早饭过后,李青歌准备看一会子书,张嬷嬷就不顾众人阻拦,硬是闯进了她的房里,一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不住,声泪俱下。
旁边的醉儿与翠巧,拉都拉不起来。
李青歌只得让两人退下,自己坐到椅子上,听她说,“嬷嬷,有什么事只管说,何必如此?我听说红喜已经回来,难道嬷嬷还有其他事?”
“正是为这事啊,小姐。”张氏又是一声哀嚎,“小姐,老奴到底做了什么孽,让红喜受了这样的罪啊,呜呜——”
“嬷嬷有话起来说吧。”李青歌淡淡的说。
张氏没起,却顺势往后一坐,一双手就在地上拍起来,又哭有骂,俨然村野粗妇骂架一般,“小姐,那些人不得好死哦,我好好的红喜,竟然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天到晚,十几个男人上啊,还有些变态的,将她当玩具似的玩啊,那手指甲都被剥光了,还有,下面都撕裂了——”
“张嬷嬷。”李青歌闻言,脸色一冷,断声喝道,“不要再说了。”
张嬷嬷一愣,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该在一个闺阁小姐面前说,但是,她不知道找谁呀,除了李青歌性子软,容易拿捏之外,她还能找谁?
“小姐,老奴心里苦啊。”张氏捶胸顿足,“红喜也是跟小姐一处长大的,老奴还记得,你们小时候,那是一起喝老奴的奶的,那时候,你们多好啊。”
是呀,那时候,多好!
她将张嬷嬷当亲娘一样,当红喜是姐姐,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被他们当做了踏进豪门贵族的垫脚石,更被她们利用陷害,她忘不掉,临死那一夜,张嬷嬷如何凶狠的将浸湿的宣纸盖在她的脸上,忘不掉,她残忍的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扯到李碧如跟前,更忘不掉,最后,张嬷嬷那狠命的一击要了她的命。
呵!
指尖狠狠的掐进掌心,李青歌冷笑,“这么说,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了?如果张嬷嬷想要报仇,不妨让红喜说出害她那人是谁,我定会去找老太太,让她还红喜一个公道。”
“这——”张氏一下就没了声音,从红喜回来,她就一个劲儿的问,可那死丫头除了哭就是哭,愣是一个字都不提,她也没有办法。
“怎么?”
“那死丫头不肯说。”
“这,我就没办法了,张嬷嬷与其在我这哭诉,不如多陪陪红喜吧,若她肯指认是谁害了她,我倒可以帮忙。”
张氏吸了吸鼻子,脸色痛苦又不甘,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些日子,就等来这么个结果,早知道女儿回来是这个样子,还不如不回来呢。
她之所以来找李青歌,也是心中苦闷无处发泄,可来了之后,才发现,找李青歌也没用,不由一阵心灰意冷。
张氏颓丧着离开,李青歌径直给自己泡了壶茶,茶香缭绕,她心情跟着愉悦。
——
这一天里,高府事情不断,先是红喜带伤回来,惊了不小的波澜,接着却是传出大小姐与表小姐的怪病有救了。
好像是大少爷得来的秘方,经过老爷高远确认,的的确确就是对着那怪病的病症的。
如此一来,满府倒有高兴,也有失望的。
高兴的自是那些伺候的丫头,天天伺候那样一个恶心的废人,她们都快受不了了,要是能早点好起来,她们也能解脱
失望的也有不少,大抵便是与大太太这边不对付的。
三姨娘与高云萍母女便是个典型。
本以为高云瑶得此怪病后,就翻不了身了,她高云萍自然会取而代之,那么,将来在联姻等方面,都会占尽优势。
可孰料,高兴了这么多天,却突然传来,那病还有治,真是邪了门了,都臭了几个月了,还不死,竟然还能活过来?高云萍一气之下,倒先病倒了。
三姨娘以腰伤未好,这些日子,也都没有过大太太那边请安行礼。
——
这第二个失望的,便是李青歌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几乎将她的计划打乱。
不过,她不信,普天之下除了自己还有人能解此毒?
所以,她也不急,只暗中静观其变。
——
高远拿到药方之后,很是激动了一番,就差一味药啊,可就是那么普通的一味药,效果却是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