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露出了生命之中最后一个笑容,颛顼就这样死在了我的眼前。
我恍然若失。天君颛顼说的这番道理,我早在第一次涅槃重生的时候就已经想的透彻了。所以,我一直拒绝着任何人都进我的心里,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成为我心中的特别之人。直到一千年前,我遇见了华胥,他追我追得实在是太紧了,攻势凶猛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犹记得一千年前,那段日子里,华胥总是能随时随地得出现在任何地方,明明就是死死地缠着我不放,但是却将那一副高贵冷漠的贵公子的模样,让我不知不觉得沦陷了。
仙帝驾崩,白虹贯日,天界的司掌仪仗的鸾鸟们纷纷飞来了金蟾宫,满天悲鸣。
众仙家们都很是悲伤的腾了灰云,一阵蜂拥而至。
天界的真仙、金仙、玄仙、上仙,下位神,元君,天尊,上神,按照品阶都在金蟾宫外的台阶上一层一层的铺满,伏了一地。
正殿的大门被华胥推开的那一刻,震惊了世人。
华胥的声音悲怆而颤抖:“父君!”
最精彩的一幕到来了。
天君颛顼都在血泊了,而我一身染血,神情漠然立于他的尸体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柄滴着血的羽刃。
见到这一幕的瞬间,华胥的脸色如白纸一般苍白,他的脸上那绝望而悲痛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让我心疼得不得了。
也许,对华胥来说,这一幕简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噩梦。失去了至亲,而凶手是他最爱的女人。
天宫的护卫们一
下子就悲愤起来了,他们红着双眼,义愤填膺的纷纷拔出了佩刀要手刃我这个谋害了天君凶手。
华胥怒喝了一声:“住手!”
然后,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眼前,声音里有一丝颤抖,但是却异常坚定的问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重重的闭上眼睛,咬牙道:“我无话可说。”
华胥的眼眸里蕴着滔天的怒火:“无话可说?!父君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只要你把真相说出来,我一定会公平公正的处理,绝不徇私!回答我,父君是不是你杀的?”
真相?这个真相说出来,恐怕除了你,谁都不会信。华胥,我不想你众叛亲离。
我张狂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凭什么你问了,我就一定要回答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能凌驾于我之上吗!我乃堂堂的魔族尊神!”
随身带刀的天兵天将们再也忍不住了,完全不顾华胥的命令就直接挥着到杀了过来,要取我的头颅祭奠天君。
七禽五火扇被华胥扣着,我只能祭出神竹扇,左右两道凉爽的飓风把一众天族的血性男儿扇到两边凉快去了。
华胥一把抓住我的手:“灵枢,你给我说实话!我是知道你的,只要你是做过的事情,你是绝对矢口否认,你一向坦荡磊落!父君刚刚叫你过来,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婉素果然不愧是恪尽职守的二号,她一路飙着泪,一路跑到天君颛顼的尸体旁跪下,嚎啕大哭:“帝君,帝君——没想到这个魔女竟然这么狠心!你这恶毒的魔女!帝君只不过是想让你离开太子殿下罢了,你竟然一言不和就和帝君打起来,还将帝君杀害了!你怎么这么狠毒!”
华胥狠狠的瞪着婉素,忍着想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对侍卫们下令道:“来人,将郡主拖下去!”
婉素不依不饶的哭天抢地,大有一头撞到柱子上为她姨父殉葬的意思。
我的心口泛起一丝苦楚。华胥此时维护我,而压制婉素,恐怕会引起整个天族的不满。
婉素这货,我也是受够了,而且,我找不到半分要忍让她的理由!
我嗜血的扬起唇角:“郡主,我很欣赏你的胆量,不过我特别欣赏你的不要脸的程度。你如果没忘记本尊说过的话,你现在跑出来,是料定了我不敢将你抽筋扒皮吗!”
说完,我随手丢出天链,将婉素紧紧的束缚住,她立即就显出了原型,一条翠绿的小龙。
我不禁四下一望,那个一向见不得美女受伤的白泽跑去哪里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他出场护花吗?
我幻出了倚天大刀,朗声道:“今日是我与这个女人的私人恩怨,与两族邦交无关,不过,你们要是硬要算在我魔族的头上,我也不是很介意!”
话音一落,白泽果然就跑出来空手接白刃了:“老大,你就算要剥皮也不要在天族众人的面前动手啊,现在大家刚刚误会了你杀害天君,你还当着大家的行凶,你这不是在拉仇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