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仁笑道:“我没说她嫁后变丑了,只是说嫁前的美人,人人都可欣赏,嫁人以后就不太方便。像老程跟武瑛儿,以前着实好过一阵,但后来武瑛儿嫁了宫门侍卫领班都兰察,那小子介上醋罐子,把老婆看得很紧,凡是野汉子上门,都要飨以老拳,老程就揍过两回了!”
程铁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去找武瑛儿叙叙旧而已,又不是真去偷他老婆,是他瞎紧张!”
张士远道:“这当然怪不了他,人家已经明花有主,你还上门去招惹,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李存仁笑道:“这事在长安可不新奇,很多贵妇人在外都有情夫,甚至于公然召了小白脸到家里来作乐的,女子嫁后,依然与婚前情人来往的也司空见惯!”
张士远一皱眉道:“长安的风气竟这么糟?”
李存仁道:“这也不是现在如此,从先隋炀帝时,就开始坏了的。他自己就乱七八糟,底下的臣子起而效之,渐渐已成风气。最重要的是长安历经数代帝都,世家特多,而世家女儿,礼教较疏,如嫁的丈夫地位势力不好者,放纵如故,夫家也不敢管,就形成了这种风气!”
“皇帝难道也不加整制吗?”
“皇帝怎么管?他自己就是个老风流,玄武门之变,他火并杀了齐王元吉,自残手足……”
张士远道:“这件事我听父亲说过,认为成大事业者,不能太顾全手足之义,所以他若不下手,建成和元吉就要除去他了,这不能怪他手狠!”
李存仁道:“玄武门之战,连我爹也参加了,他不干也由不得他,因为这关系到全体大家未来的前途,也不是由他一人作主的,那不去管他了。我要说的是他杀了元吉,却又看中了弟妇杨氏生得美貌,收进宫中为妃了,皇帝自己如此,还能管人家老婆偷人吗?”
张士远只有苦笑摇头,变转话题道:“老程,既有这种顾虑,你还是别去问了,那究竟不太好……”
程铁驹笑道:“都兰察要是真为吃醋而揍人,我倒是罢了。但这小子不是人,他的老婆照样偷人,他自己还把门守风呢。他的土司,皇室的几个宗亲经常到他家去跟他老婆鬼混,他沾沾自喜,不以为意,他不让我们这些无官无爵的人上门,是怕得罪了另外的那些贵宾!”
“真的吗?这小子也如此混帐?”李存仁愤然的问。
程铁驹道:“武瑛儿是怎么个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娶这个老婆,就是为了自己好升官发财,所以成婚不到三年,他从一个小侍卫爬到了侍卫统领,还不是靠他老婆的本事!”
“对这么一个混帐,我也想揍他两下子,走!老程,我们这就找武瑛儿去!”
“不过都兰察的拳脚工夫还真有两下子,我实在打不过他,你们不帮忙,我可不想上门讨揍去!”
李存仁笑道:“有我表兄弟在,还怕人揍了你不成?老程,你家传功夫怎么差到这个程度!”
程铁驹苦笑道:“我老子只有几招斧法还可取,拳脚上实在平常,那种打架,不会拿出刀枪真干的,所以我两次都被揍得脸青鼻肿的!”
李存仁少年气盛道:“这还像话?太瞧不起咱们哥儿们了。以前我还以为是你去调戏人家老婆,不便为你出头,现在知道人家只是瞧不起你,咱们还能吃这一套?走!现在就去!”
他领头要走,张士远还有点犹豫。
李存仁道:“表哥,你怎么那么扭扭捏捏的,我听娘说过舅舅的那些英雄事迹,何等豪放,你简直不像是他的儿子。”
张士远被两个拖出了门,骑马向西城行去,来到一处宅院前,马栏上已经拴着几头骏马了。
程铁驹道:“我没说错吧,这是李承乾的,他在都兰察的家里作乐呢!”
张士远道:“李承乾是谁?”
李存仁笑道:“你真是孤陋寡闻,李承乾是当今东宫太子,跟他老子一样,也是个好色鬼!”
张士远道:“那我们闯了去不太好吧?”
李存仁道:“你我两家还怕什么太子。你放心好了,别人不敢说,李承乾在这儿,我们闹上门去,他连面都不敢见,溜得比谁都快,更别说是出头打架了!”
“这是什么原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