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啊,如果方便的话,还是两个都讲讲吧。”荀回在烛维烈身旁坐下。“这边和外界的时间比是1:100,故事有多长,你都可以放心讲。”
妮娜也竖起耳朵,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她也想知道,对她很好的烛叔叔有着怎样的过去。
“我的出身可以称得上富裕,父母都是相当强大的烛龙纯血谱系的灵能者,灵能者你知道吧?就是能够在专门学校出来后继续在某一方面挖掘潜力,在现实中能创造异象的人。”
“他们也理所当然的希望我成为一个灵能者,甚至是一个超灵者。”
“但是我从小对这些就不感兴趣,比起严酷的训练,我更情愿在公立魔法学校有人跌倒时,用烛龙血脉传承的时光倒流治好他。”
这时的烛维烈脸上露出一抹静谧的微笑。
“我的父母也没有制止我,他们只是冷眼旁观。”
“有一次,我的父亲对我说,等到你成年后,我带你去战场吧,到时候,再决定是作为一个医生而活还是作为灵能者而活。”
“当时的我通识课和基础法术课的成绩相当不错,但是我还是继续地不断努力。”
“到了三十岁,我成年的时候,父亲和我来到了熔炉之邦和安拉神圣国的战争前线。”
“那可真是一个炼狱啊!”说到这里,烛维烈双眼发直,似乎在回忆那场惨烈的战争。
“以太之风吹刮起无穷尽的血腥气和疯狂,扑面而来的是不存于人间的恐怖,一个个远超常人的灵能者顶在战线的最前沿厮杀着,绽放出超乎想象的庞大魔力。”
“要知道,灵能者出场一般都是战争的尾声,用来震慑和谈判。”
“然而那次,双方都杀红了眼,这就导致当地的民众遭了秧。”
“尸横遍野,无数普通人的尸骸被弃置于平原之上,连掩埋都做不到。”
“我跟我的父亲就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一直到战争结束。”
“在回到虹港后,父亲郑重地问我:‘是做一个主宰战场,裁决生命,奠定战局的灵能者,还是做一个救济众生,渺小却又伟大的医者?’”
“那时的我三十岁,还是刚刚成年的年纪,我没有记住那些灵能者肆意张狂的姿态,而是看到了一个个无辜枉死的民众,还有一些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人。”
烛维烈露出了无奈却又坚定的笑容。
“我现在一百零九岁了,我依然行走在这条渺小的道路上。”
他伸手摸了摸妮娜的头,脸上的笑意变得柔和。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