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宋智对当时的情况如若目睹,心中凛然,知他必有眼线布在铁骑会内。宋智
又道:“有一事未知两位是否早已知晓,任少名实是铁勒“大盗”曲傲的儿子,此人横
行西疆,无人能制,论威望仅次于武尊毕玄,但残忍好杀处,毕玄却要瞠乎其后。”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错愕。
曲傲之名,他们是当日偷听宋玉致和沉落雁的对话得来的。宋玉致还向沉落雁强调
曲傲和杜伏威暗中勾结,对付李密。想不到他竟与任少名是父子关系。
不过他们却丝毫不惧。
寇仲耸肩道:“打算非是没有,但宋二爷却可能听不入耳,因为我兄弟只打算把一
批盐货运到关中缺盐之地,狠狠赚他娘的一大笔。”
听到寇仲又说粗话,宋玉致表面虽大皱眉头,但芳心中却涌起亲切而难以形容的刺
激感。
宋智默然片响,忽然仰头一阵长笑,瞧往窗外阳光漫天的河岸,含笑不语好一会后,
目光才再次落在两人身上,哑然笑道:“两位公子是否不把我宋智当作朋友了呢?”
寇仲身后的宋玉致带点不屑地道:“我早说过这人没半句真话哩!”
宋智颇感奇怪地瞥了侄女一眼,才正容道:“若两位公子志只于此,便既不会刺杀
任少名,更要以此来作交换桂锡良当上帮主的条件。老夫说错了吗?”
寇仲若无其事道:“宋二爷怎会看错,不过我说的亦是真话。”
徐子陵接口道:“这趟运盐到关中,实是我兄弟俩的一个心愿,好磨练下自己。”
宋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轻经道:“‘杨公宝库’是否在关中呢?”
两人更是心中暗凛,这宋智不愧宋阀的智囊,竟把事实推测了七、八成出来。寇仲
叹道:“二爷真厉害!”
宋智淡然道:“为何不索性做大一点?”
寇仲不解道:“怎样才能做大点呢?”
宋智微笑道:“无论两位要多少盐货,我们也可供应。”
寇仲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后,摇头道:“我两兄弟最怕受人管束。”
宋智截断他道:“两位不是怕受人管束,而是不想屈于人下,我宋智若看不通此点,
今天亦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宋玉致接着道:“二叔啊!玉致早说过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了!”
宋智笑道:“玉致勿要说意气话,谁能杀死任少名,谁就有资格像寇小兄和徐小兄
般说话。”
再凝视寇仲一眼才燃须微笑道:“现在南方形势已因任少名之死扭转过来,环顾群
雄,只有林士宏和萧铣尚可与我宋家一争短长,两位若有志于天下,何不谈谈彼此合作
的可能性呢?”
寇仲和徐子陵都升起奇异的感觉,感受到击杀任少名后的风光。否则凭什么和这宋
阀的第二把交椅人物平起平坐,更遑论高谈合作了。
寇仲沉吟片时,点头道:“只有在一个情况下我们才能真的同心协力,就是贵阀阀
主能把玉致小姐许配与我寇仲。”
一直没有作声的其它宋阀高手齐感愕然,宋玉致更“啊”的一声娇呼,霞生玉颊,
喜怒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