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赵佶的兴致很高,他做皇帝已经将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他寄情山水,纵情声色,虽然把国家治理的乌烟瘴气,奸佞满朝,可其书画艺术的造诣却已臻化境,称得起一代宗师了,所以他很挑剔,无论是珍玩还是美人,能够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已经寥寥无几了,可是今夜邂逅了这样一个灵动美妙的女子,不仅拥有如此颠倒众生的容颜,
还如此的有灵气,能欣赏他的字,看懂他的画,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懂他的人,也是他苦苦寻觅的红颜知己,虽然以自己的身份宠幸一名风尘女子,有损自己的声誉,可是千金易得,知己难寻,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美人岂能辜负?
当赵佶的手攀上李师师的香肩之时,她并没有像小鹿一样惊叫着跳开,而是装作恍若未觉,依然专心致志欣赏手中的画作,心中却在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对于男人她并不陌生,对于一个正常男人的想法,她也了若指掌,吟风弄月,舞文弄墨,到最后的目的,总是一样的,无论是九五至尊,还是凡夫俗子,无一例外,以李师师今时今日的名声和地位,自然不需要做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万人尝”的头牌姑娘,很多时候她只是充分发挥自己的交际才能,穿针引线,牵线搭桥,促成一笔笔上不得台面,见不得阳光的交易,真正能够有幸一亲芳泽之人,屈指可数。
可她终究是沦落红尘,有些人是她无力抗拒的,比如眼前这个赵大官人,就连当朝宰相都对他毕恭毕敬,小心翼翼,而他又自称姓‘赵’,十有八九是皇室贵胄,这样身份尊贵的皇室子弟,就是李师师不敢推却的,若是在平日,一夜欢好也未尝不可,以她的眼光自然知道,这个赵官人不会亏待自己,可是今晚怎么可以?她的绣床之上,可是躺着一具还在喘气的“木乃伊”,要是被发现了,不仅会得罪赵大官人,还会得罪王大人,到那时自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谁会容忍一个正在和自己浓情蜜意的女子床榻之上却躺着另外一个男子,这是极大地不敬和羞辱。
“师师小姐,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赵佶左手滑过李师师的玉臂,握住了她的柔荑,右手轻轻夺过李师师捧在手中的山书画,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画纸轻薄,飘落在砚台之上,沾染了一大片墨汁。
“哎呀,可惜了这般好的画。”李师师发出一声惊呼,她是真心的喜欢这幅画,没想到就这么毁了。
赵佶将李师师的双手紧紧握住,“区区一幅画而已,又何必放在心上,你若是喜欢,明日我再画一幅送你便是,如此良宵美景,岂能辜负?”他的眼神变得火热,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李师师甚至能嗅到此刻他身体气味的微妙变化,他想要她,而且不允许她拒绝。
“官人深夜造访,奴家实在是没有准备,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些,官人何不明日再来?师师焚香沐浴,静候官人。”李师师面露娇羞,很是难为情的说道,这个时候唯有以羞涩来拖延时间了,其实她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她的绣塌之上装有暗格,只要轻轻一按,就能把让秦林消失,可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机会去触动机关呢?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鄙人俗务缠身,或许明日就不得这般的清闲了,鄙人与师师小姐一见如故,实在是一刻也不愿意等了。”赵佶微笑着说道,毫不掩饰自己对师师的爱意和欲望,他是九五之尊,天下共主,这天下都是他的,更何况一名小小的女子,他不需要任何的掩饰,他也早已忘记了什么叫做掩饰。
“那官人稍作,奴家这就唤莲儿送热水过来,还有这锦被床褥也要换上新的,总要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再来服侍官人,才算清吟小筑没有失了待客的礼仪。”李师师继续想办法拖延时间,自己沐浴他总不好在一旁观看的,那就可以让秦林暂时在暗格利呆一晚,她也有时间把床重新铺好。
躲在被窝里的秦林也在暗暗着急,可是他有心无力,浑身动弹不得,只得在心中暗骂赵佶色欲熏天,却也无可奈何。
“呃、、、师师小姐乃是九天玄女下凡,天生冰肌玉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清爽可人的,再说此时暮色深沉,寒气极重,此时沐浴若是染上了风寒,岂不是大为不美!师师小姐不必有诸多顾虑,来,到这边来、、、”赵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旦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多等的。
“这个老小子,明明是自己急不可耐,还说得这般好听,真是为老不尊,道貌岸然、、、”秦林在心中暗暗说道,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沉越低,他原本是报了必死之心,可若是因为他连累了师师,那让他情何以堪,上了黄泉路,也走得不安心了。
李师师不敢反抗,任由赵佶拉着她走进了内阁,心中却是惶急不已,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赵佶将师师扑倒在厚厚的棉被之上,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为何如此紧张?莫非你根本不愿意和我共度良宵?”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赵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对自己的魅力是很有信心的,自认为已经将师师迷得七荤八素了,可人家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这岂不是显得他强人所难,霸王硬上弓了,这样大煞风景的事情,他怎么会做?
此时赵佶和李师师两人的重量全压在秦林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受到如此强烈的挤压,顿时血流如注,秦林疼的龇牙咧嘴,可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死死的咬住棉被,心中早把赵佶这老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便,好在此刻李师师在下,冬天里床上的棉被也铺的很厚,而赵佶的注意力全在李师师身上,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在他们身下还有第三个人,若是让他知道了,赵佶就算脾气再好,秦林恐怕也得满门抄斩了,如此欺君罔上,藐视皇权,李师师也难逃一劫。
“官人温文儒雅,字画双绝,师师对官人也是一见倾心,只是、、、只是、、、今晚真的不可以,奴家、、、奴家来月信了,请官人恕罪。”此时赵佶已经放开了她,站直了身子,她赶紧跪下,惶恐的说道,一张俏脸更是羞成了秋天的苹果,红扑扑的,很是可人。
“原来如此,那倒是赵某的不是了,师师小姐快快请起,赵某唐突了佳人,实在是该罚、、、该罚啊!”赵佶一听这个理由,顿时转怒为喜了,古代男尊女卑,女子向来是不受重视的,女儿家的事情从来都是不上台面了,至于每月的例假,更是说不得的事情,一般女子都是羞于启齿,很多男子更避如蛇蝎,认为是大大的晦气,所以李师师迟迟不愿意说明,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师师的这个理由是很合理,又很有说服力的,赵佶一听就恍然大悟了,而她又适时的表明了对赵佶的仰慕,此刻更是一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可怜样,顿时激发了赵佶作为一名正常男人的大度气概,他赶紧将李师师扶起,连声赔罪,看李师师还是有些紧张,他接着说道:“女子二七天癸至。天谓天真之气,癸谓壬癸之水。壬为阳水,癸为阴水。女子阴类,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脉流通,经血渐盈,应时而下,天真气降,故曰天癸。常以三旬一见,以像月盈则亏,不失其期,故名曰月信。这本是万物造化的自然之理,男女有别,天道自然,有何难以启齿之理?”
虽然赵佶说的李师师并没怎么听懂,可她还是娇娇怯怯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长长的出了口气。
(昨晚上传的时候,把顺序弄混了,现在才看到,赶紧修改过来,若是有书友已经订阅了,万望见谅。)
(猎艳北宋之阅尽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