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在你身上了?”他又问,“不严重吧?”
他说着又退了半步往岑星身上看过去。
岑星僵着脖子对他摆手,表示自己无碍。
施文打在他脸上的那一下,只是声音响,并不重。不巧的是他当时张着嘴,被抽到下巴时闭合得太用力,牙龈出血了。
霍行之原本都快被两边拉架的同学拦住了,一回头看见岑星满嘴血,顿时来火,抬腿就是一脚。
那几个劝阻的同学里有些人暗着拉偏架,施文动弹不得顿时中招。
霍行之在班级里人缘不好不赖。受不了他的人不少,却没什么人真的讨厌他。相较之下,大多数人更不喜欢打小报告的家伙。
施文被踹得往后跌,砸在了几个拉架的人身上,倒成一片。混乱中他率先爬了起来,随手抄起旁边一张椅子就要往霍行之头上砸。
走道狭窄,眼看霍行之无处躲避,岑星情急之下抬起脚,拌了施文一下。
施文摔下去的瞬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当同学们手忙脚乱把他扶起来,发现他的手臂扭转成了奇怪的角度。
此时,姚老师风风火火赶到了教室。
和施文打得惊天动地的是霍行之,给出致命一击的是却是岑星。
这一点,好像除了施文外其他人都没发现。当时兵荒马乱,离得近的大多受到波及无暇他顾,离得远的视线被课桌椅阻挡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包括霍行之在内,全都默认施文是自己跌倒的。
岑星心虚得很,一直想要告诉霍行之,奈何之后立刻就被带到了办公室,找不到机会。
“你要是去问当时在场的人,都会告诉你,是他先没事找事针对岑星,是他先动手,最后也是他自己摔跤,”霍行之说,“怎么了,就因为他受伤严重所以我们的过错更大?他弱他有理?”
岑星低着头,不敢表态。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要是不理他,也不至于闹成这样。”教导主任说。
他这句话语气并不强硬,倒有点像在狡辩了。
“老师,我记得上次说,教室里都是有监控的,”虞惟笙提议,“看一下不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么?”
他心里笃定岑星只是被无辜波及的小可怜,却不知岑星听到这句话吓得脸都白了。
教导主任摇头:“我们为了保证学生隐私,只有考试的时候会开。”
岑星偷偷松了口气。
虞惟笙想了想,转头看向霍行之:“那个人为什么会和你们起冲突?”
“还不是上次的事,”霍行之没好气,“他先告发我,现在倒反过来恨我告发他了。”
虞惟笙顿时了然。
“但他一口咬定是岑星绊了他,他才会跌倒摔伤,”教导主任说,“我再重申一次,无论如何,他受伤是事实,受伤原因是和你们起冲突,你们全班都可以作证你有殴打他的行为。别那么理直气壮!”
“如果他说的是事实,那不应该叫殴打吧,”虞惟笙说,“这位同学看到我们家岑星被欺负,路见不平罢了。”
“他当然帮着自己对象!”教导主任一脸不悦,“对于校园早恋学校不明令禁止但也绝对不支持,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