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叱声中,旷野上落下一位紫色劲装的少女,身背宝剑,腰扎一排柳叶飞刀,她把手中两把飞刀,对准李民政的心窝,尖声道:“你敢再上前一步,就请尝尝‘追命刀’!”
这“追命刀”三字,顿时震慑住场中三位公子太保。
要知追命刀数十年前便已声震江湖,为“飞龙剑客”公孙大侠的独门暗器。
阮伟一侧喊道:“是兰姐姐,不要放他们,他们残害了庄大侠。”
李民政干咳一声,道:“原来是公孙姑娘,哼,姑娘不会为了一个庄老鬼,和我们翻脸为敌吧!”
公孙兰回头望着阮伟道:“你快回去,他们对你不怀好意!”
李民政哈哈大笑道:“难道姑娘就对他怀着好意吗?”
默不作声的华利己,突然冷冷道:“兄弟们搜过赤眉大仙的遗体,想不到一个姑娘也敢去搜?”
马心剑跟着道:“这还不是为了天龙剑经。”
公孙兰柳眉倒竖,叱喝道:“住嘴!”
李民政又是一阵哈哈,讥道:“我们兄弟十三人分四批去找这位小相公,想不到还比你一个姑娘慢了一步。”
华利己紧接着道:“不但慢了,而且连人也差点被骗到西藏去。”
马心剑凑上一句道:“假若再晚一步,这位小相公,我们再也找不到了。”
公孙兰反手拔出宝剑,厉叱道:“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我可顾不得爹的嘱咐,要开杀戒了!”
阮伟脸色煞白,硬生生从牙缝中拼出六个字:“请——他——们——说——下——去。”
李民政脸色突变,厉颜道:“姑娘一月前就跟踪我们兄弟,以为我们不知吗?当年在西藏,兄弟们说话不小心,被你爹得知我们已知天龙剑经的下落,‘飞龙剑客’他一生好剑,他既得知哪肯放过,几年来他都派‘八卦神掌’范老头跟踪,想不到近来换派了他的独生爱女来追查我们兄弟。”
马心剑抢道:“公孙大侠这一着真厉害,险些把天龙剑经骗到西藏去。”
公孙兰怒气已极,不再遵守爹的一再吩咐,当下长剑一挥,向马心剑直扫而去。
华利己冷冷道:“你追查我们一月,想不到今天一天的举动,却被我们在暗中查得一清二楚。”
公孙兰左手斜飞,两柄飞刀成人字形,分向华利己及李民政刺去。
公孙兰怒极出手,失了准头,那两柄追命刀皆被挡过,当下李民政和华利己合围攻上。
要知公孙兰的武功要比他们三人联手还高,但因气愤的缘故,再加上他们三人一面打,一面冷言冷语,战了百余回合后,仍是不分胜负。
公孙兰越战越是心神不定,忽然地发觉阮伟已不在现场,心中一急,不想恋战,一记怪招施出。
公子太保三人不识怪招,吓得连忙后退,公孙兰趁此空隙,飞掠出战阵,急向城中奔回。
回到客店,只见店小二睁着瞌睡的眼睛,在上门板,公孙兰掠步上前,急问道:“刚才有人走了吗?”
店小二内心正在嘀咕,不由发牢骚道:“不是吗,这么晚哪,非要套马不可,真是神经病。”
公孙兰奔至阮伟门前一看,果然房内空空,东西都搬走了,她又疾奔至店小二那里,急问道:“那客人从哪里走啦?”
店小二蒙眬道:“我还未睡醒,怎会知道?”
公孙兰小脚急跺,一个箭步蹿到街头,四下张望,哪有一点影子,她不觉流下如珠般的眼泪,喃喃自语道:“阮伟你误会了我的心,阮伟你误会我了……”
且说阮伟,由公子太保三人的口中,得知公孙兰也在窥伺自己怀中的天龙剑经。
心想:“难怪她在范仲平那里,知道自己的行踪,就不顾一切急忙来找我,原来为的是天龙剑经!
“难怪她在客店中虚情假意地照顾我,不过为争取我对她好感,而露出天龙剑经的所在!
“她还要我到西藏去跟她父亲学艺,哼!还不是一个幌子,好叫我到了西藏,任他们父女俩摆弄,乖乖地献出天龙剑经!”
阮伟顿时把公孙兰一切的行为,都认为目的在天龙剑经,他觉到是被欺骗,一切的情感升华,都化成烟灰,变成仇恨。当一个人付出的情感越深时,一旦得知对方是虚假的,他所受的痛苦也越深。
阮伟骑着钟静的马,不辨东南西北,只拣那最最荒僻的地方奔驰,仿佛要借这疯狂的奔驰来发泄自己的感情。
他微微感觉到,似乎地势越来越高。
东方露出曙光,阮伟茫然地四下一看,竟是来到一个山中,原来此地正是祁门县南方的九华山。
他心想,且爬到那最高的山头,避开一切世俗的人及事,于是他下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