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心道:“难怪爹娘都冷冰冰的,不疼爱自己,原来她们之间有这般的怨恨,怎会再有心思来照顾自己呢?”
她想娘去了,是再也不会和爹相好了,爹一人要寂寞,当下毅然道:“爹,娘走了,让女儿永远陪着您!”
温天智坚决道:“爹见着你,想到你娘,反而惹我伤心,你跟阮伟去吧……”只他话声一断,袍袖一挥,疾展轻功,如飞而去,顷刻失踪影。
温仪忽然痛声大哭,阮伟上前抚着她的肩道:“不要哭!不要哭!大哥永远照顾你的……”
温仪转身扑进阮伟的怀里,泣道:“大哥,爹娘都走了,天下之间,仪儿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阮伟怕别人看不惯,扶起温仪向公输羊道:“老前辈,我们走吧!”
公输羊笑道:“不成!我不能跟你们去,我要赶紧去帮吕南人打架!”
阮伟大惊道:“吕……吕前辈怎么了?”
公输羊道:“我在岳州碰到一个矮胖的金衫老人在店中纠合一班人马,说什么三教联合,尽快扫平正义帮。得快快赶去帮忙,否则正义帮帮主定非是那矮胖金衫老人的对手!”
阮伟急道:“那老人的武功如何?”
公输羊道:“我试验过,恐怕还在我的上头!”
阮伟到底是关心亲生父亲,闻言慌忙道:“那我们快去帮忙!”说着带起温仪,飞也似掠上白蹄乌,如疾箭驶去。
公输羊摇头道:“年轻人真是急性子!”
蓦然想到正义帮完了,天下必然大乱,大叫道:“得快!”
他不管一切,在众目睽睽下疾展轻功,想来他的性子此任何人还要急吧。
阮伟与温仪合骑来到嘉兴郊外,来到正义帮的总舵时,只见那片苍茫的林园已化为灰烬,阮伟见状大恸,翻身跌下马,呆呆地愣住了。
在途中温仪已得知阮伟的身世,眼见目前的情况,只道正义帮已被三教夷为平地了,不由也呆在马上。
好半晌,温仪看到青烟不停从灰烬中逸出,耳闻远处似有喊喝声,心下一动,掠到阮伟身旁。
他见阮伟清泪直流,似已伤心到极点,连耳目也失去了灵敏,劝道:“大哥不要伤心,正义帮并未全部被毁!”
阮伟失魂落魄道:“你怎知道?”
温仪道:“随我来!”当下温仪带着阮伟向有声音处奔去,一边说道:“那灰烬尚有青烟,正义帮被攻不过一二日,可能尚有余众在竭力抵抗!”
奔了百十丈后,又转了几个弯,果见前面山脚布满不少人众,有着白衣,有着黑衣,黑衣多过白衣,人数略有数千左右。
奔近见白衣人与黑衣人相互对阵,却未动兵刃,只静静看着中央有两人正在龙争虎斗!
四周围着不少老少男女,阮伟看去,一个矮胖的金衫人站得离决斗场最近,另有正义帮的三花、四花武士与天争教的金衣香主,其中站着孙敏与凌琳、阮萱与阮芸,尚有一个中年和尚怒目注视着场中,他竟是失踪不见的钟静——凌琳的丈夫。还有一个花衣窈窕少女,站在钟静的身旁。
阮伟看到眼下的情景,便知场中两人相斗,定然一个是正义帮主一个是天争教主。
他安静地走近过去,花衣少女看到他,低声道:“阮大哥,是你!”
阮伟看出她是钟静的女儿钟洁,两年多不见长得好快,他点头示意,恭声向青年和尚道:“钟大叔好!”
钟静怒目向他一视,冷哼一声,理也不理,阮伟碰了一个软钉子自觉没趣,便也不再搭理别人,注目场中。
其实所有人都关切到场中的变化,因这场斗争关系甚大,胜者便称雄江湖,败者便要身首异处。
只见场中两人斗得甚慢,显是斗了很久,两人皆都消耗了不少体力,但仍可见吕南人占了绝大的优势,萧无业已节节退守,而无还手之力!
钟静眼看吕南人将要得胜称江湖,自己的仇恨永无法报了,不由恶向胆边生,手中暗扣起几枚毒镖,一见吕南人背向自己时,抖手射出。
他未防到阮伟站在身旁,岂容他得手,阮伟一招李广射箭绝顶轻功赶上暗器,将那毒镖一一接到手中。
钟静暗道要得手,眼看着被阮伟破坏,大怒道:“臭杂种!你为什么不让大叔杀掉那淫贼,你不是答应纵然他是你父亲,也不会饶他抢了大叔的妻子吗?”
阮伟在西藏喇嘛寺中确实答应过钟静,这时被质问无话可答。
孙敏突道:“静儿,你胡说什么?谁抢了你的妻子?谁又是淫贼啦?”
钟静最敬爱他的岳母孙敏,闻言道:“你老人家难道还不知道吕南人诱拐了我的妻子!”
孙敏一皱眉,沉思一会后,决然道:“静儿,我告诉你,吕南人是天下最正直的人,我也不隐瞒了,琳儿不肖,虽然一直在勾引吕南人,但是吕南人却未乱于礼,你信吗?”
凌琳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被自己母亲揭穿心事,羞得无地自容,掩面奔去。
钟静一想,霍然道:“我信!我信!只怪我疑心别人了!”说罢紧追凌琳而去,其结果甚难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