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下来了,棂妹还是没再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从那日自己的属下从窈娘程非手里把她夺回了府里。
棂妹是个灵透的女子,她想来什么都明白了。
可裴琚的心情今天还是很舒爽。刚才他在书房里笑问胡玉旨道:“华溶的案子结了?”
胡玉旨也笑道:“结了。”
他两人脸上都是轻松的笑,剩下的,只是怎么在棂妹口中套出那《肝胆录》的秘密而已。她再聪明,总不过是一个女子,夫亡子失,她还有什么寄托呢?何况,东密已经要发动。裴琚的心里冷冷地想到了宁王。棂妹就算不信任自己,她应当更痛恨东密。到时,她那秘密不与自己说又和谁说去?何况,今天自己已暗示地威胁过她:如果她不交托给自己《肝胆录》,自己这个兄长就要做主把她嫁到鹰潭华府去,借此,还可以更加巩固自己与华家盟友之局。
此时,裴琚正轻衫缓步地向后院走去。丝绸的衣肤很松软,他觉得衣下的肌肤还是那么年轻,惬意地感觉内外洁净的衣裳正在擦抚着自己的下体。
他要去的是那个沈嫣落住着的院落。
沈嫣落住的院子在裴府叫梨花院。
想起沈嫣落,裴琚更觉得开心起来——他把她带离京中,带到江西的这一举动还是对的。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那又是怎样一握的轻软的腰?裴琚有过很多女人,可他再没在别的女子身上见过那样的腰。棂妹固然已称绝色,但在沈嫣落面前,明丽鲜妍的棂妹只怕也会失色。因为,那一股女人柔弱的味,棂妹却是没有的。
那是种彻底的,彻头彻尾的柔弱。
柔弱得恨不得让所有男人都渴望在其身上喘息。
裴琚想起沈嫣落当年初到裴家时他见到她的第一眼,那一眼之下,他当时腰下就觉得硬了。他当时就想——苍天造物,这是一个怎样的让人一见就想去欺负她的女人!
是的,她的存在就是一场彻底的柔弱。裴府中上下淌着哈拉子对她垂涎的男人想来不少吧,连父亲见到她时都曾一度失语。
占过她便宜的也不少,不只三叔公一个,前前后后,只怕有权有势的也很有几个。但最后,得到她的,总归是他。
裴琚想起自己每次压在沈嫣落身上时她的脸色,那是:屈辱。对的,那就是一种深深的屈辱。可正是那种强烈的屈辱与更强烈的无助会更加刺激起他的欲望。这女人真是不同,哪怕你已上了她无数次,还是会被吸引得难抛难忘。因为,就算是无数次后,她也总还会如第一次初经人事般地痛楚、屈辱与呻吟的。
她那无声的呻吟这时似又回响于裴琚耳畔,他的身子忽似燥热了。人过三十以后,在别的女人面前,他已很少会这么快地被撩起兴致。可只有沈嫣落,只要一想起,他就会有一种一泄为快的快乐的渴望。对于自己她到底是个什么?在她身上,男人是真的可以变成一只兽的。让人自觉勇猛自觉雄性的兽。难怪当年三叔公曾涎着脸对自己吹嘘道:“她就是那个永远的处女。”
裴琚当时听到,唯一的反应就是下了阴手,让三叔公从此不只不能再碰沈嫣落,也再碰不了别的女人了。照这么说,她是应该感激自己的,只有自己才真正保护了她,不是吗?
他的脑中忽然想起苍华,不自觉地一声失笑:就是连那个小子,一向很鄙视女人的苍华,第一次见到沈嫣落时,眼也呆了,腿也直了,浑身都发颤了。可笑的是他还净板着脸以为自己没有注意,自己当然也装作没有注意。
裴琚今天的兴致很好,因为今天,这江西,这局面,他终于都已妥善处理。丁夕林已死,华溶之事已了,到头,还是他的天下,他的江西。还有,他终于又有了一个可以再次惩戒沈嫣落的由头了——她真的天真地以为他会不知道那架秋千吗?为这一件事,他终于知道了肖愈铮想要托付的人真正是谁,他下手除了丁夕林,这是他近日第一大快事。
他要为此事既奖赏嫣落又惩罚她。他想着他即将的“奖励”与“惩罚”,想到这儿,他由不住快意地笑了,只觉得又有了少年时那种猴急的心性。
接着,他看到了苍华。
苍华正在梨花小院的门前。
——在发觉苍华对沈嫣落的心动后,在发现这个忠心不二的属下原来喜欢偷看自己这个表妹的秘密后,裴琚每次找沈嫣落发泄时,就总又多出了一个游戏,那就是:叫苍华来他的窗外护卫。
他喜欢这样的一种权力感。男人,女人,同时被他玩弄了的。哪怕清窈标致如沈嫣落,哪怕狂荡凶悍如苍华,都同时被他玩弄了的。
他让苍华守在那扇薄纸的窗外。窗很薄,不只可以让苍华听得到他在窗内的声响,他也可以听得到窗外苍华在每次他兴浓时不由发出的那沉重的喘息,他还甚至亲眼看到过苍华在月色下的窗外情不自禁地对他自己干过些什么……
裴琚不由笑了,想到这儿,他总不由兴致更浓。
——梨花小院前,是苍华那默然无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