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当初怎么忍下来,顾桓生平第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心中急需有什么东西来麻痹神经,减轻痛苦。如果当时他可以冷静一点,或许就会发现不远处的一辆车子是跟踪他到这儿的。
顾桓开车到了附近一家Gay bar ,疯狂灌酒。尽管自诩海量,但是几十瓶的混酒后,顾桓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迷迷糊糊之际,有人过来扶他,是个身形和面部轮廓都相似恰恰的男人,身上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香味。
不是香水,却极富cuiqing的气味。
顾桓脑门一热就吻上他的唇。
中间的过程已经断片,醒来后只看到恰恰冷着脸现在自己面前,要他解释发生了什么。
一边的MB 也被吵醒,顾桓震惊地看着他和MB 赤裸相对,幡然醒悟自己之前做了什么!
他原本想解释,可是两颗再也不再信任的心始终是碰不到一起。矛盾激化,最终他们吵了起来,顾桓怒极强迫着要了恰恰。
事后虽有后悔。但更怕失去他、怕其他人伤害他。
于是,他囚禁了恰恰,却一直没有脸面去见他,看着他日益消瘦,瞳孔灰翳,他也只能在他睡着后抚摸他惨白的脸庞、亲吻他干裂的嘴唇。
这是个祸根,种下就很难连根拔起,导致以后恰恰以死遁逃,杳无音讯。
那个MB 告诉顾桓,当年是肖烈设计一切,派人跟踪顾桓,然后雇佣他在顾桓喝醉时趁机爬上了他的床。
肖烈算到了一切,包括人心。他知道恰恰因为愧疚一定会出来和他见面,他也知道恰恰怕顾桓多想故而偷偷摸摸出来,他也料到顾桓警惕猜疑定会跟踪恰恰从而看到他们相见的一幕……
一切的一切,是个连锁反应,肖烈设计的每环每扣,精妙绝伦,几乎没有任何失误。
可惜,不是自己的即使耍手段得到了,那也只是短暂的拥有。肖烈永远在担惊受怕,只一个转身或许握在手心的玫瑰就会被夺走。
或许可以来一招以牙还牙?故技重施这次灌醉肖烈让他在酒醉中出轨,让恰恰恰好看见?
顾桓摩挲着浓密的眉毛,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样做无非是让恰恰重临当年的痛苦,已经伤害他这么多次,怎么还能让他再承受这样的打击?
但是凡事必有牺牲。
顾桓给了MB 五万,很简单让他再去找肖烈一次,这次要从恰恰最难以接受的点出手。
至于恰恰,他自那次包子的结婚纪念日后再也没有见过了,说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可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发这些牢骚了。
因为在5天过后,他将是别人的新娘……
顾桓刚毅的脸庞显出一丝急躁不安,双手对称抚在鼻梁两边,深呼吸……
第一百零七章 如此真相
恰恰的一生中经历了三次刻骨铭心的订婚或结婚典礼。
第一次是两年多以前,在记忆错乱的情况下被管莫宁差点求婚成功。
第二次是隔了两个多月,参加了好友包子和廖北的婚礼。
第三次又过了两个月,他参加了顾桓和杜媛媛假结婚的婚礼。
第一次,顾桓使计把恰恰调包走;第二次,顾桓陪同恰恰远赴Stockholm 参加好友的婚礼;第三次恰恰亲眼目睹顾桓和杜媛媛的宣誓。
每一场,他和顾桓都不是同台主角,每一场顾桓无论看不看地到恰恰,他都近在咫尺。
每一场他们都亲眼见证,无论好或坏,他们总在一起,所以……
恰恰端坐在书桌前,在粉红色的邀请函上认认真真写下隽秀的字——顾桓先生,诚邀您参加4月22日肖烈先生与白恰恰先生的婚礼。
合上邀请函,封面烫金的“请柬”二字,晃着金光,安安静静躺在桌上却有些张牙舞爪的意思。
恰恰写下顾桓的名字,心中有些打怵,写完后手指有些小幅度地颤抖。其实,没有必要邀请他吧?
恰恰莫名生出恐惧感,恐惧什么?顾桓回来么?虽然他口头上答应过,但是这不是承诺,现在这样清汤寡水的关系,他凭什么要来参加呢?
如果他来参加了,他会做什么?像其他亲朋一样祝福他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还是冷眼旁观,整个过程默不作声?或者是,他其实还爱着自己,关键时刻带自己逃婚?
如果他真的把手伸出来,要带自己离开……他应该不顾一切,不顾肖烈和其他任何人的感受跟他走么?
恰恰又把目光放回这张冷硬的邀请函上,“白恰恰,你可真不要脸。”
恰恰自嘲一笑,把邀请函丢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