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二人互相看了看,突然哈哈笑着放下枪,退到了一旁,杨丰很满意地一挥手,割辫子活动继续进行,在一片鬼哭狼嚎中来欢迎他的上百官员和地方士绅头上辫子落地,很多人都像被抽去脊梁一样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你们真得在乎这辫子吗?你们在乎的无非就是你们的前程,没了辫子就别想做官了,说到底你们不是为了你们的祖宗而是为了你们头顶的官帽,和戴上这顶官帽的希望,就这样还有脸跟我谈祖宗,你们还记得你们祖宗什么样吗?”杨丰怒冲冠般吼道。
地上那帮家伙一个个赶紧闭了嘴,不过他脚下那名知县依然哭得厉害。
“哭什么哭!”这货低头喝道。
“下官,下官是满人。”知县哽咽着说。
“呃?什么满人汉人,现在满汉一家知不知道。”杨丰喝道,知县赶紧闭了嘴。
“把各位大人都送到咱们船上,让他们好好想想自己祖宗。”杨丰说完一招手,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刻上前,把这些家伙拖起来,然后直接拖到附近一艘登6舰上。
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押走,薛福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太冲动了,你可以拿你的奥斯曼帝国帕夏身份解释,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缠,咱们朝廷又不是没有洋员,可现在闹到这种地步,你打算如何收场?”
“小事一桩而已,我就不信以您老的头脑不知道怎么解决,当然主要都怪这天太热了。”杨丰奸笑着说,其实他对辫子什么并不是很在意,对他来说这东西谁爱戴就戴呗,不过今天确实有点冲动了,但这件事如果好好操作一下,反而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会再帮你为虎作伥的。”薛福成淡淡的说道,看得出他是真知道怎么办,当然杨丰也知道该怎么办,不过现在还得先把眼前这两个家伙处理掉,刘永福就不用说了,抗法英雄被忽悠回来解除兵权,三千黑旗军还保留几百人,现在到了需要打仗的时候,又把他拎出来到台湾等着跟日本人拼命。
林朝栋是雾峰林家的领,对于那些喜欢玩家族的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研究对象,绵延到现在已经是第六代了,手下千多人的栋军也是台湾除刘永福带来的两个营以外,唯一还有战斗力的部队,事实上乙未之役也是对抗日军的主力,拿下台湾日军连疾病带作战,死伤都快赶上整个甲午,这其中栋军功不可没。
不过他和刘永福一样,后期都弃军逃回内地。
这种家族什么的最好对付了,至于另一个是反贼出身,所以这个同样好解决。
“二位大人,小弟可是久仰大名啊,在欧洲也多次听闻二位在抗法之战时打得那孤拔抱头鼠窜,可是大涨我中华威名。”这货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拱手朝两人说道,说起来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个疑问,这孤拔到底是怎么死的,一会儿台湾,一会儿马尾,好像在镇海也死过一回。
“杨大人的威风可不是我等能比的,以兵舰,洋兵驾临台湾,一到这儿就把台湾过一半的朝廷命官扣压,更是肆意羞辱我朝圣祖,难不成杨大人还准备谋反吗?”林朝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红口白牙,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兄弟奉太后老佛爷懿旨,”杨丰说着话朝北方一拱手,然后接着说道:“兄弟奉太后懿旨,倾家荡产,不惜万里,归国助战,受命保卫台湾,忠诚之心那是可昭日月的。
谁知一下船就遭人无端羞辱,纵然兄弟本性以纯良著称,这时候也难免怒气难耐,行事鲁莽一些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货的无耻让刘永福二人瞠目结舌,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就以今天的表现,这家伙还能用忠诚和纯良形容自己。
“丰生老弟并非我国国籍,乃是奥斯曼帝国贵族,目前在奥斯曼帝国依然担任科威特总督之职,故对剃之事并不了解,诸位大人不知此情,有此误会也实属正常,这也是老夫疏忽了。
不过丰生举动也是有些不妥,这也是他专zhi一方久了,身上难免杀气重点,好在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想来单独跟唐大人解释一下,也就可以冰释了。”薛福成这时候慢吞吞说道。
“原来如此,误会一场而已,倒是我等唐突了。”刘永福二人笑着说道,这俩都算得上一方枭雄,头脑自然不是那些读书读傻了的家伙能比的,人家十几艘兵船,几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这儿,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说起来这两人都不是对辫子很看重的,只要不动到他们头上,别的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