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恨的不行,只觉得是萧言威胁阿离,不让他说实话。
见到双亲满脸戒备警惕,阿离有些无奈,毕竟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他只是拍拍刘父的手,笑着轻声说,“都过去了,爹爹您看,我现在就过的很好。”
他的手冰凉没有温度,光摸着就知道身体底子不行。当初他没进宫时,可是健健康康的。
刘父眼泪又落了下来,咬唇低头轻轻揉搓阿离的十指,拉着搁在掌心里捂着。
刘母看着阿离略显病态的眉眼,心跟被刀子割了一样,声音沉缓自责,“是母亲无能。”
阿离笑着摇头,想了想,只说,“造化弄人。”
刘母坐在殿内又跟阿离说了会儿话,怕隔墙有耳她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母子两人打暗语似的,话只说半截。
这期间,阿离一直在说自己最近过的挺好,让二老别担心。
刘母是女人,不适合在殿内待的时间过长,尤其是萧言还在外头“看梅”呢。
她起身出去,让刘父多陪阿离一会儿。
“母亲。”阿离轻声唤她,眉头微皱语气认真,“如今陛下不同往日,她待我真的很好。”
刘父听完不由难受,说阿离这是被人祸祸傻了!
刘母却从儿子的眸子里看到他下意识的维护,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那的确掺不得假。
她略微点头,“我知道了。”
萧言说看梅,还真就站在殿外廊下看梅。她前两天发现栖凤宫好归好,就是看起来光秃秃的,冬季一落雪满院苍白,没有其他颜色,太过寡淡素净。
萧言让人移植了几棵梅树过来,如今红梅盛开,于一片洁白中甚是漂亮红艳。
刘太傅出来,再次朝萧言拱手行礼,“陛下。”
萧言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出来了,不多聊几句?阿离挺想你们的。”
“那是阿离他不懂事,说的有口无心还请陛下莫怪。他虽说二十好几了,可光长年龄不长脑子,都是进了宫的人了,怎么还能说想我们。”刘太傅语气平静,说这话的时候连神情都没变过。
萧言觉得她是在内涵自己,奈何没有证据。
她摸摸冻的微凉的鼻子,说道,“太傅别这么说,阿离挺好的。”
“他不好,他若是好的话岂会进宫三年还没讨得陛下的欢心?还没替陛下生个一儿半女的?”刘太傅说,“这些都是臣的教养之过。”
“……”你这怪罪的意味可就太明显了啊!
她说阿离那冷言冷语是从哪儿学来的,原来这门学问是刘家一脉相承的啊。
刘太傅不愧是搞学文的,说话的时候表面是将过错尽数往自己身上揽,其实全都怪罪萧言“负”了阿离。
早知道儿子被委屈成这样,刘父出门的时候肯定就带刀了,刘母非但不会劝着,还会帮忙多带几把。
进宫前她格外提醒刘父记得萧言是谁,可等真见到阿离后,先开怼的竟然是刘太傅自己。
明知道对方身份在这儿,刘太傅就是耿直的想挤兑她,“君后德不配位,这三年来全是陛下宽仁,这才容他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