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当时心虚极了,慌乱之下扯谎说没有,如今回想起来,将军会不会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颇有心机蓄意勾。引?
他生的虽白,但生活不好皮肤粗糙的很,萧言摸着从未嫌弃过,可阿离自己却觉得不满意。
侍从给他买了盒润肤的香脂,说长时间涂抹这个,身上皮肤不仅滑溜细腻肤如凝脂,还会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阿离用了。
看刚才效果,也的确不错。
阿离心虚的煽动长睫,几次想开口解释都没找到好的机会。
萧言觉得阿离主动收拾自己这是好事,少年只会为悦己者容,这说明什么?说明阿离喜欢她喜欢到已经开始在乎自身外表了。
萧言非但没觉得阿离这是欺骗,还觉得很高兴,私底下交代侍从不着痕迹的给阿离送些好东西用,像护发的护手的都要。
这事若是萧言自己来办,阿离肯定要觉得她这是嫌弃他了,否则怎么会发现他头发枯燥发黄,手指粗糙干裂?
萧言觉得自己为了呵护阿离那颗脆弱敏感的自卑心还挺难的,心都操到了这个份上。他今天晚上要是还不喊妻主,……她就,榨干他!
以后不喝梨汁了,就吃梨干!
为了给阿离树立自信心,萧言不仅让阿离外在光鲜亮丽,还时常会带他出去逛街骑马,带阿离见世面。
正是人间四月天,春风和韵桃花簇簇,人走在街上不冷不热,舒服自在。
萧言走在前头,阿离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不管萧言怎么劝,他都不敢跟她手牵手。
不说两人身份差距太大,就光顶着众人的视线当街亲昵阿离就受不了,光想想都觉得呼吸艰难。
阿离没逛过街,却丝毫不好奇,一双眼睛只盯着萧言的衣袖,似乎除了她身上的白衣,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能分走他的注意力,也没有什么能值得他驻足观看。
萧言似有所感,胳膊摆动幅度不着痕迹的变大,衣袖若即若离的擦着阿离垂在身侧的手,像是蓄意引。诱。
阿离眼睛发直,忍不住吞咽口水,余光不住的瞥向身旁路过的人。
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人多看他一眼。
阿离咬唇,呼吸沉缓,终于在那片白色衣袖再次擦着手背掠过的时候,反手轻轻攥住。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鞋尖,手心里紧张的沁出汗水,湿漉漉的。
这次他的手干干净净,没将萧言的衣袖攥脏。
她像是没察觉似的,只是手随意垂在身侧,袖筒不再甩动,视线四处闲看,像是哪哪都很好奇。
阿离松了口气,不动神色的擦掉鼻尖上的薄汗,为了不被别人看见他牵着将军的衣袖,阿离机智的往前多走半步,两人若即若离,衣袖擦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萧言憋着笑,没扭头看他,生怕自己绷不住揭穿阿离的小动作。
两人无所事事的四处乱走,萧言起初带着阿离去的都是些生意冷清没什么人的店,让他从店里只有一两个人开始适应,慢慢到三五个人。
如此隔三差五的逛了几天,阿离再进入这种店铺的时候已经不会紧张局促了,有时候还会在萧言的示意下主动试探性的触摸店里的东西。
这些店铺的掌柜眼睛毒辣,认出萧言身份后不动声色的捧着她身边的阿离,只要看见他目光略微停留在哪个物件上,掌柜的就飞速的将它拿过来递到阿离面前,语气谄媚,“公子试试?”
阿离指尖蜷缩,微微摇头。
面前的玉镯颜色翠绿通透,不仅贵重而且干净,阿离怕把它摸脏了摸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