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你怕是都当不成我姐姐的。即便转世投胎也难以做到。所以,以后这姐姐两个字就别说了。”容景又道。
云浅月再次默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哼道:“那我做你妹妹总成吧?”
“恐怕也是不成,荣王府和云王府百年来都没有亲戚关系,就算是姻亲也没有。另外就算你要嫁给容枫,那也只能是我侄媳,若是你嫁给我弟弟的话,只能是我弟妹。我父母早在十年前就故去了,你即便想重新投胎成我妹妹也是不行的。”容景话落,认真地看着云浅月,顿了顿缓缓道:“所以,以后这妹妹两个字也别说了!”
云浅月再默了一下,想着果然是古人啊!在二十一世纪遍大街的姐姐妹妹,到这里就行不通了。她无比哀婉地继续沉默。
“还差一个扣子没系上。”容景提醒云浅月。
云浅月“哦”了一声,伸手将他脖颈的最上面一颗扣子系好,指尖划过他温润的肌肤瑟缩了一下,快速地撤回,身子也退回了对面车壁做好。手指在袖子里不由自主的蜷了蜷,似乎要挥去指尖刚刚那温滑的触感。
容景眸光若有似无地在云浅月缩回去的袖口扫了一眼,眸光闪了闪,并未再说话。
云浅月感觉刚刚她心脏似乎颤动了一下,不由暗自鄙视自己。心中暗自想着云浅月啊,你真是越活跃回去了。难道年龄缩小胆子也缩小了?不过还是一个没长开的少年而已,尽管这个少年长的俊美绝伦,天生少有地上无,但他是半丝亏都不肯吃以欺负人为乐的人,你只不过是碰了他一下而已,颤什么颤?色谁也不能色他,瞧你那点儿出息!
容景不再言语。云浅月亦不再言语。车厢静静,但这次的静静不像刚刚那般的死寂,而是有一种和气的气息萦绕。淡淡的安静,淡淡的舒缓。
两柱香后,马车停住,弦歌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世子,皇宫到了!”
“嗯!”容景应了一声。
云浅月伸出手用力地搓了搓,似乎想赶走什么。搓了两下,她见容景看着她,立即住了手,轻咳了一声,拿起身边的花篮挑开帘子,轻身跳下了车。
容景低低笑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衣领,眸光笑意沉淀,如玉的指尖轻轻摸了摸脖颈那两颗纽扣,收了笑意,缓缓起身,挑开帘子,微微探身,缓步下了车。
云浅月听到低笑声没回头,但刚刚升起的那么一丝颤意刹那烟消云散,比她狠狠搓了那两下手不知道管用多少倍!她瞥了瞥嘴,果然是黑心的,世界颠覆,天塌地陷,怕是也改变不了他黑心的本质。
“我就知道月姐姐会和景世子一道来!这不真让我给等着了。”玉凝含笑的声音传来,笑音温软,说不出的令人舒服。
云浅月顺着声音转头,入眼处十几辆马车停在皇宫门口,每一辆马车都无比华丽,装饰着或红或绿或明丽的彩带点缀,车前都不约而同站了不少年轻男女。人人手中或是拿着书匣或是挎着花篮。她扫了一眼那些人,都不认识,看到就玉凝一个熟悉的,她此时正向这边走来,颦颦婷婷,温软端庄,实在无愧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云浅月眨了眨眼睛,眸光扫了容景一眼,见他玉颜清淡,她淡淡一笑,“原来是秦妹妹,你今日也来皇宫?”
“我是日日都来皇宫的呢!姐姐难道不知道吗?皇上早就在朝中大臣府邸中选拔了几名子女陪伴皇子和公主们做伴读的,我是七公主的伴读。可能是月姐姐一直不喜欢识字,也不喜欢学习,所以才从来不理会这个吧!”玉凝停住脚步,笑着对容景屈膝一礼,“景世子有礼了!”
“秦小姐不必多礼!”容景淡淡点头。
原来是这样!云浅月想着看着她来上书房上课的日子不会很无聊啊!
“那日在灵台寺出了事情,我吓坏了,后来幸好景世子出现,将我和太子殿下打了上来,才免于被困入地下佛堂。不过我也伤了额头,被父亲接回去养伤了数日,听闻姐姐和景世子无事回来了,心下高兴,本来想去探望,不想姐姐第二日就去了荣王府,我只能去了荣王府,却被告知说景世子和姐姐在专心学教,不便打扰。我只能回府了。前日好不容易盼着姐姐从荣王府出来,却是昨日又去了武状元大会,听说今日因为染小王爷淋了雨生了病将武状元大会取消了,我就想着大约今日是能见到姐姐的。没想到还真是如此。更让我意外的是居然景世子要代教上书房的课业,我早就想着若是能得到景世子的教导才是福气,还私下里羡慕月姐姐,没想到今日就将我的心愿实现了。”玉凝直起身,笑看着容景和云浅月,一大段话说得卖乖讨好左右逢源。
云浅月心下佩服,想着甭管这个女人心里是什么想法,但至少面子上做得滴水不漏,这副语言表达和表情的功底实在是令人望尘莫及。话语如舌灿莲花,堪比王熙凤啊!
“秦小姐高抬容景了,我不过是暂代几日课而已。”容景面色一如既往,连个表情都不带变的,话落,不再理会玉凝,抬步向宫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对云浅月吩咐道:“我的书匣在车中,你顺便帮我带进去吧!”
这么个大美人娇滴滴巴不得的赶来还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个男人却是不咸不淡不搭不理,真是绝了!云浅月无比佩服容景的同时又不甘地道:“凭什么我给你拿?你没长手吗?自己拿!”
“昨日为了给你做芙蓉烧鱼累坏了,你也知道那一道菜程序很是繁琐的,我做了整整一个下午连带一整个晚上,如今手很累,拿不动了,你帮我拿吧!”容景头也不回,说得理所当然。
云浅月张了张嘴,没言语,算是默认了。总的来说是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
“月姐姐,景世子居然……亲手给你做菜?”玉凝见容景看都不看她,脸色一僵,听到容景的话又转头看向云浅月,轻声询问。
“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懒得拿东西,你想想一个整日里舞文弄墨文文弱弱十指不沾阳春水信奉君子远庖厨的男人能会做菜?别忘了他是谁,他可是容景!从来都是一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主,你指望他会做菜不如说母猪都会上树了。”云浅月应上玉凝的视线,嗤了一声,哼道:“他就是不欺负我不快,让我给他当书童拎着书匣而已。”
“也是!”玉凝也觉得景世子不可能亲自做菜,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骤然落下,僵硬的脸色霎时暖意融融,对云浅月呵呵一笑,嗔怪道:“月姐姐快别这样说,别人想有这样的福气还不能呢!我觉得景世子待姐姐是不一样的。这京中这些个女子哪里有一个有姐姐这般福气和景世子同坐一辆马车,能日日得景世子去亲自接送,那是想也想不来的。”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她觉得她和天下人都没有共同语言。不屑地撇撇嘴,转身掀开车帘子将容景的拿过书匣子拿了出来,骤然觉得两只手沉甸甸的。估计这么拿到上书房她非要累得胳膊酸膀子疼不行。
“月姐姐若是真不想提景世子的书匣,就给我吧!我帮着景世子拿进去。”玉凝看着云浅月苦着的脸笑着道:“反正我们要一路走进去。”
云浅月眼睛一亮,有人乐意效劳,她自然不会推脱,立即将书匣递给玉凝,“那正好!就给你提吧!”
玉凝伸手去接,手还没碰到书匣就听到弦歌的声音响起,语气冷硬,“浅月小姐,除非我家世子允许,否则他的东西从来就不让别人碰的。若是那个人碰了,就要清楚后果,断手是轻的。”
玉凝收顿时一僵,含笑的面色也瞬间僵硬。
云浅月也愣住了,回头看向弦歌,见弦歌一脸冷峻冷硬地看着她,眸光不满显而易见。她哼了一声,将书匣撤回来跨在自己胳膊上,嘟囔道:“真是毛病大!”
“景世子对月姐姐果然是不一样的。”玉凝幽幽地道。看云浅月的眼神也变了颜色。
“我不都说了他以欺负人为乐了吗?这种福气宁愿不要,我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