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虽然内敛气息,但还是有几分锋芒外露,只是微微的扫了这门房一眼,淡然说道:“只是出去了几年,就不认识我了,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我是靳秋,学艺有成,如今返家,也算是衣锦还乡,还不让开,我还要去拜见家慈。”
那门房一听,顿时惊呆,原来靳秋当初外出求道,拜入仙门之时,只和靳府新家主靳风行说过,并且又是威慑又是许利,把个靳风行弄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随后靳秋离开,他甚至亲自安排亲信手下要认真照顾那刘氏姨娘,并对手下说,靳秋随世外高人学艺,断然不能怠慢了他的母亲,不然他哪天回来了,本来是靳府的福气,倒要变得隔阂。
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先不说这亲信手下是否嘴巴严实,就靳风行来说,他也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显然如果靳家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后台,地位自然稳固很多,那他的家主也就当得安稳。
再加上那天靳秋威慑靳风行,硬生生击穿了那桌面,一个镂空的手掌印记,就被当时守在门外的下人们传了出去,不出一天就传遍了整个靳府,所以这个门房同样知道,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个话题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偶尔才会有人提起,不过也只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所以当靳秋真实的站在耳朵听出茧来的门房面前,那种感觉非常复杂,门房瞪大眼睛看着这人,确实有当初靳秋的影子,只是气质大变,变得从容不迫,自信十足,但又有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虽然并没有表现出凶狠,但确实能让人害怕。
门房不自觉的让开一步,直到靳秋走进了靳府,他才回过神来,这才记起出了这么大的事,离家多家,外出学艺的靳秋少爷回来了,要通知家主一声,不然肯定有他的好果子吃的。
随着靳秋的归来,靳府有些鸡飞狗跳,人人都想见识下当初还未去学艺的秋少爷,就已经那么厉害,能凭借一只肉掌,就凭空击穿那厚厚的桌面,这要何等的功力啊,但还只是达到学艺的入门要求,那么现在呢?人人心中充满了好奇,只是他们不敢去当面询问,也没有资格去询问,只好等着家主的亲自出马。
而靳秋自是不知道这些琐事,只是一步步的走近那西北角的偏僻小院,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而当靳秋走进小院的时候,母亲刘氏正在和靳府另外一位姨娘边绣着东西,边说着话,看样子只是随意的聊着,毕竟她们没有多少娱乐打发时间,也不可能出去抛头露面的做事,只能聊天,刺绣才打发时间,好在吃穿有靳府提供,倒是生活无忧。
看到母亲刘氏似是因为没有靳秋承欢膝下,显得苍老了许多,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有些沧桑,靳秋上前有些微颤的说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靳刘氏身形一顿,然后有些不敢相信的撇了头来,看着出声的地方,却是一个清秀俊朗,从容沉稳的青年,正是他方才出声,仔细一看,正有几分秋儿当初的模样,顿时抑制不住的流泪,但还是露出笑容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边上的姨娘见人家母子团圆,自然不会碍眼,便开心的说道:“母子团圆,应该高兴才是,你怎么哭起来了,靳秋,你可要好好对你娘,你不知道你娘这几年是怎么独自一人过的,诶,好了,不说了,你们好好叙叙,我走了。”
靳秋只是点头示意,并不相送,看着微笑着流泪的母亲,靳秋心里不是滋味,但他从来没有后悔离开的这几年,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绝对不会的改变,但不意味着,他不爱自己的母亲,母亲的恩情比天高,所以,靳秋总是惦记得能让母亲过得好些,而靳秋修行之时,也不忘得到那洗髓丹,第一次是在那试炼弟子会武,第二次是外出守卫载灵玉矿,第三次是从蒲成那里得来,总算到手,也不枉靳秋的一片真情。
但是直到此时,靳秋才真正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母亲的感情来得真挚,来得深沉,靳秋之前也只是认为母亲应该能为自己出人头地而高兴,但看到微笑着流泪的母亲,他知道自己太肤浅,也不可能理解母亲对自己的感情,但那种真挚,那种包容,却是时时刻刻都能察觉到的。
所以靳秋情不自禁的说道:“母亲,你辛苦了。”
千言万语化做这一句,是的,再多的话也说不尽母亲的好。
靳刘氏连忙擦干净眼泪,放下手里的刺绣,站立起来,在靳秋身上,脸上抚摸,仿佛放下心事,高兴得说道:“我儿长高了,也长壮了,真好,真好啊。以前的小毛孩,现在成了俊秀少年朗。”
靳秋扶着母亲刘氏坐好,却有些自责的说道:“可是母亲却苍老了许多,是孩儿不孝,不知那靳风行这几年有没有怠慢您?”
靳刘氏现在眼里都是儿子,哪里还有其他,只是高兴的说:“好,为娘这几年过得很好,家主对我也很尊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转而想到了什么,却是低沉的说道:“只是我儿在外面这几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风餐露宿的,可怎么过的?”
靳秋见母亲总是担心自己,便含笑说道:“母亲放心就是了,孩儿有师兄们照顾,而且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这几年过得很好,母亲不用但心,而且孩儿学艺有成,更是越来越好,母亲放一百个心好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嘛。”
靳刘氏百看不厌的盯着靳秋,生怕这是一个梦,一眨眼,儿子就又不见了,但却又是真实在坐在自己的面前,这才满足得说道:“我儿很不错,这么俊秀,娶几房媳妇都可以好好挑挑了。”
靳秋闻言只能苦笑,这都什么跟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变化
靳刘氏只是随口一说,却把靳秋吓了一跳,他现在可完全没有想过要娶媳妇之类的,就算以后要找双修道侣,也必须是修士,不然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如何能跟他一起厮守,更重要的是完全不同的理念冲突,绝对是麻烦的紧。
好在接下来,靳刘氏并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询问道:“秋儿在外也有五年了吧,十五岁出门,二十方回,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说说这五年都是怎么过的。”
靳秋也不详细说明,只是含糊的说道,自己在一座山上随师兄弟们修行,师傅很少出面,而且吃穿有专门的下人伺候,住的地方也很好,平时除了修行,便是和师兄弟们相处,过得也十分充实,并没有什么艰苦的。
而靳秋编得这一番话,也只是安慰母亲的心罢了,也不愿意母亲知道得太多牵涉到修真界的种种麻烦中来,只需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就行了。
这番话说完,果然靳刘氏来连声说好,还要靳秋代他问候这几位照顾他的师兄弟,靳秋也一一应是,聊了些靳秋离去的琐事之后,靳秋看母亲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便说道:“母亲,孩儿费了很大的力气得来了一颗灵丹,能改善体质,延年益寿,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特地献给母亲,也算是报答母亲这许多年来的恩情。”
然后装模作样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瓷瓶,其实是从储物袋中取出来的,只是稍一遮掩,就瞒过去了,打开瓶盖,却见一粒朱红如琉璃般的丹丸静静的躺在瓶底,因为外面封着蜡衣,所以丹气没有外溢,香味自然不会透出来。
但只看这成色,就知道此丹绝对是好东西,靳秋也不知母亲是否听明白了自己的话,马上就把洗髓丹倒了出来,然后就剥出蜡衣,顿时一股馥郁的香气弥漫开来,靳秋也不耽搁,走到母亲身边,轻声说道:“母亲请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