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已故的前妻,白罡脸色不好看了:“白星河,我是对不住你妈妈,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底清楚。你是你,你妈妈是你妈妈,两回事,你甭拿那些事儿来压我。”
“你是想说,你对我父子情深?”
“你看看你的成绩,再看看你读的是什么学校,你就明白了。”
白罡说完,板着脸把他丢在书房里一个人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他实在看不出来,白罡对他还剩下什么。
晚饭之后白家三口人在客厅看电视。
“新闻频道为您播报……新婚姻法实行之后,三个月内登记的同性情侣数量达到了……”
白罡嫌恶地换了台:“什么玩意?”
他站在门框里瞧他父亲的背影,隐约有种快意。
想不到吧,我也是个同性恋。
东窗事发那一天,白罡的表情恐怕宛如世界名画吧。
尽管如此,他的心情并不愉快,为此又与弟弟起了争执。白罡袒护小儿子,一个劲儿地训斥他:“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和你弟弟计较?”
“你偏心也不能这么瞎眼吧,就因为他是小三生的?”白星河再次对父亲失望透顶。
也不知道这话触到了白罡的什么雷区,他暴跳如雷,在菟丝花继母的眼泪和和稀泥之中把白星河关在了房间里。
“禁足你几天好好反省!”
反省个屁?
白星河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
他一个人在卧室吹空调,不热,浑身透心凉。
手机被白罡没收了,与外界也断了联系。
一日三餐有佣人送上门,不至于饿死。
他问保姆,有没有人过来找他?
保姆说有,孟家的小少爷,还有他常玩在一起的另外两人,她记不清名字了,不过全都被白罡打发回去了。
他颇为感动又有一丝失望,宁灵霄怎么不来找他?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夜里,他敞开肚皮躺在床上发呆,忽然听见窗户玻璃上“叩叩”的动静。他以为是鸟雀上门闲聊,抬眼一看,魂都吓飞了——窗外竟是一只手!
不请自来地屈起手指,沾着怪异纹身的部分叩叩敲击着玻璃。
一下两下,好像撞在他心室中央。
他脑袋发热地蹦下床,猛地拉开窗户——
往下看。
一个少年攥着窗框,双手肌肉绷得很紧,齐整的纹身都扭曲了。
“你怎么进来的?!”
“……拉我上去啊,笨蛋。”
大抵徒手爬上三楼实在够呛,他拽住破窗而入的宁灵霄,下一秒两人都双双跌在地板上。宁灵霄压在他身上汗津津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