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这时候,他有些快乐,也有点得意,但他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快乐,这点得意是谁给予他的。
沈铎没有在卧室休息,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肚子上盖了一小块浅色的毛毯。泽费罗斯站在玄关处,用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呢?夜袭吗?
他用手指掐灭烟头扔进沈铎新买的的烟灰缸里,这家伙明明自己不抽烟却在客厅和卧室里都摆了烟灰缸,你说奇怪不奇怪?他有收集烟灰缸的癖好吗?
泽费罗斯直起腰来看了看沈铎家里的摆设,说起来他把这里租给沈铎以后就再没来过这里,早就不记得以前是什么样子了。但他却觉得似乎没什么变化,可能和他那边的情况一样,只是多了几个烟灰缸和垃圾桶而已。四处晃悠了一圈也没什么好看的,本来已经打算要离开的泽费罗斯一转头,却看到玄关处摆了一小盆植物。
想不到沈铎还喜欢这些小东西啊。
泽费罗斯来了兴致,他走过去蹲在小花盆旁边。这盆花他看着有些眼熟,那些叶子强壮得让人看着可爱,让他也能想象到它绿得多么生机,多么有活力。看来照顾它的人很上心吧。
泽费罗斯看它怪可爱的,就上手摸了摸叶子。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后,泽费罗斯手里就多了一片叶子。他没想到这花的茎叶居然这么娇嫩,他只轻轻碰一碰就掉了。虽然文钧常说他是真正的“辣手摧花”,从来不让他去碰办公室里养着植物,但他不信邪,马上就要去碰第二片,可这手感好像在哪里摸过似的。
原来是以前放在办公室里被他薅光了叶子的那个小可怜啊,他当时让文钧换了盆新的,被他残杀的那盆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也没有兴趣去问一盆小草的生死。
泽费罗斯站起来回头看了看仍然安睡的沈铎,他弯下腰捡起那片叶子就离开了。
原来不是它太脆弱了,只是照顾它的人很不温柔。
“现在是首尔时间凌晨3:24分,我是《有闻光州》的外派记者,刚刚在南区杨林洞1775废旧钢材工厂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爆炸,目前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工厂园区,消防人员正在迅速抢救,伤亡人数未知,爆炸起火原因等后续报道我们将会持续跟进……”
年轻的记者小姐对着举着摄像头的师傅点了点头,她今天晚上的工作才刚刚开始。虽然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可现场依旧热闹得像白天一样,警察在工厂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到处都是闪光灯和拍照的声音。她收起录音设备甩了甩肩膀,今天又要在这里蹲一晚上了。
“平时连个鬼都见不着的地方怎么突然发生爆炸了?”摄像师傅刚刚赶走一队想要来抢占地盘的同行,他叉着腰靠在车上。
记者小姐接过助手递来的矿泉水,可能是因为火还没被完全灭掉的缘故吧,她不仅能感受到那一股接一股的热浪,还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着那种呛人的烟熏味儿。
这次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但各大媒体的消息还是很灵通。他们来的还不算太迟,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位置了。
“谁知道呢?但是肯定是人在装神弄鬼。”记者看着周围忙着架摄像机的竞争对手们,内心一阵来气。真是的,每次一有什么就会遇上这群烦人的家伙,她的工资也是因为这群烦人的东西才一直涨不上去的。尤其是旁边的那个记者,刚刚就是他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把他们挤到这里来的,所谓大报社的金牌记者就是这种水平吗?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她正打算拉着助手一起吐槽,反正长夜漫漫现在也无事可做,可一转身却看见不远处的树林后面闪过一个黑影。这大半夜的可把她吓了一跳,但等她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自己最近加班太累眼花了?
她没敢多想,有些东西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她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了。她刚闭上眼睛准备双手合十拜拜菩萨,却听见旁边的人大叫了一声,她的助手被吓的浑身一抖拉着她的衣服差点栽倒在地上,一抬头就看见漫天飞舞的白色纸片。
“什么东西!”
“狗崽子,谁扔的纸钱?”
“妈呀!”
一下子周围的人都混乱起来,记者小姐捞过一张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下。
“金泰钟是谁?”摄像师傅凑过来看着手里的地契合同问出了声。
“你的也是金泰钟?”
她赶紧跑过去看他手里那份,白纸黑字就是这个人!还没来得及等她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身边的人就都叫唤起来金泰钟的名字。大家都打开灯趴在地上捡着落在地上的合同,记者小姐一拍摄像师傅的肩膀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中。
“这下子有大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