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林澈虽然在系秘书通知他“家里出事”的时候就有了心里准备,等到证实了,还是止不住膝盖发软,幸好被眼明手快的亨特一把扶住,深呼了一口气,回答到:“我是她丈夫。”
亨特听了点点头,问到:“你想看看吗?”
林澈皱着眉头,思索再三,点了点头,跟着亨特进了屋。屋里并无两样,并不似他想象中的乱糟糟。厨房正被客厅的一堵墙挡住了,只有转了过去才能见到。亨特一再嘱咐林澈有个心里准备,“现场惨不忍睹”,这是亨特的原话。林澈不算胆大,但是好歹是自己的枕边人……林澈想着便跟着亨特转过了墙——只是一眼,林澈立马退出了厨房,但是惨象却已刻骨铭心,就算闭了眼睛,若兰那只原本白嫩的手还是这么牢牢的抓住了眼球。
“你还好吗?”亨特随即跟着出了厨房。
林澈轻轻点了点头,依旧闭着眼睛——却挤不出泪来。
“你可以做个笔录吗?”亨特继续询问到。
“恩。”
于是亨特喊来了马克给林澈做了份并无特别发现的笔录。除了一点,林澈夫妇的感情似乎并不很好,这是亨特从林澈见到尸体后冷淡的反应中看出来的。自然而然,林澈成了亨特的头号嫌疑犯——现场门窗都是紧锁的,门也没有被撬的痕迹。林澈有钥匙,自然不用撬门了。而且作为一个男人,是有这么大的力气把死者的手剁下来的。只有两点,亨特想不明白:第一,据鄄筱文说,她是被死者叫来的。可是到了死者家敲门却没人应,所以才用死者给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但却发现门的防护链是挂上的——通常只有人在屋内的时候才能把防护链挂上。鄄筱文感到可能出事了,才找了老虎钳把锁绞断的。如果鄄筱文和林澈是合谋的呢?亨特活跃的想着,林澈先把妻子杀了,然后让鄄筱文假装把防护链绞断了,跟警察慌称是发现出事才绞断的呢?可是鄄筱文为什么要帮林澈呢?亨特想到这突然开心的笑了一声,如果林澈和鄄筱文有一腿呢?这样一切都合理了。
马克给林澈做完了笔录,亨特突然插了一句:“林先生,介不介意我问一下你和你太太的感情怎么样?”
“感,感情?”林澈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慌,支支吾吾的说到:“还,还好。”
“你们结婚几年了?”
“两,两年……不,三,三年了。”
“呵呵,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马克呵呵一下,拍了拍林澈肩膀,见该忙的都忙完了,便嘱咐收队。
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查林澈的时间证据。但是华大化学系的秘书、老师和同学异口同声的说案发当天林澈从9点上了学后就一直呆在办公室,除了中途上了两次厕所,去休息室热了一下午饭,但都不超过五分钟。五分钟从华大到林澈家就算开车都不够来回,更别说还要杀人了。正当亨特对这样的结果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消息:那天下午1点,林澈本来有一门课要上,却没到。而那段时间办公室里并没有旁人。秘书也是到了2点半接到警方的通知才去通知林澈的。所以说1点到2点半这段时间,是个空白期。林澈做了什么?
“立即传唤林澈!”亨特当机立断到。
林澈被请进了警察局。
自幼就是良好公民的林澈,除了在中国的时候到派出所办过身份证和护照,是从没踏进过警察局的,就算路过门口都没有过。而现在面对的却是100瓦的强光直射着眼球,刺得林澈不由自主的慌了神:“为,为什么把,把我叫来?”
“林澈!昨天中午1点到2点半,你去哪儿了?”亨特严厉的问到。
“我,我……”林澈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我就在办公室啊。”
“撒谎!昨天1点左右明明有人看见你在停车场!你别说你是去停车场散步的!”亨特提高了声音吼到。
林澈被亨特的气焰震慑到了,呆了一会儿,立即反应过来到:“不可能,昨天我1点半才……”
“才什么呀?”亨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其实昨天并没有什么人见到林澈去了停车场,亨特这么说只想吓唬吓唬他而已。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了,心里有鬼的人通常就会露了馅。林澈便是这样的人。
“我……”林澈知自己说漏了嘴,反倒平静了许多,思考了一会儿,说到:“好吧,我说。昨天1点半的时候我去了电话公司打印了一份家里电话的清单。”
“为什么?”
“因为我怀疑我太太……有了情人。”
“情人?”亨特饶有兴趣的问到,或者又是一条线索。
“是。可是我不肯定。因为有好几次我晚上回到家,都看到我太太冲冲忙忙的挂了电话。”
“那你查到了什么吗?”
林澈苦恼的摇了摇头。
“好吧,你可以走了。但是你在这段时间里不能离开圣市,我们有问题还会随时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