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季管家忙忙唤他,声音,甚至带了哭音。
“嗯?”南宫斐终于察觉不对,微微蹙眉,望着身形佝倭的季管家:“季叔,你要说什么?”
季管家对上他目光,张了张口,所有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上,一句也说不出来。
见南宫斐又要去推门,他忙忙伸手,按住的南宫斐的手:"先生,您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也要好好的”
他这话没头没尾。
可南宫斐是什么人。
瞬间就反应过来季管家这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他心头所有的欢喜激动。
所有的慌促不安。
所有的期待。
在这一刻,全都成了一盆冰渣子将他里里外外的塞满。
他的唇抿了抿,面上瞬间没有半分表情。
捏紧了的门把被他一用力,就缓缓推了开。
屋子里,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
他想象中的,虚弱躺在床上的许一凡没有出现。
他想象中的,那个需要他安抚,那个也在担忧着他的人儿,没有在屋子里。
人昵?
这个屋子看起来干净整洁,就好似从来没有人入住过。
可他兀自不信,脚步快速地去了浴室以及拉开衣帽柜。
没有人。
空荡荡的,没有他的凡凡。
人昵?
南宫斐扭头,望向季管家:“凡凡还在医院里,没有出院吗?”
这话一问出口,他心底那份恐惧总算减少了大半。
是了,许一凡的后背伤口那么厉害,小家伙身体还又弱的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出院。
所以不等季管家回答,他就又问:"是不是伤口腐烂的很厉害?医生是怎么说的?对了负责凡凡的医生是谁?”
季管家的眼睛里,一瞬间浑浊无比。
眼泪再也忍不住,滚了出来。
他手指颤抖着,在南宫斐这样的问话中,整个人又佝偻了几分。
“先生。”他轻声说:“沈医生在客厅里等着你,他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孩子,最好就在这一两天剖出来,他想和你商量一下手术的具体方案。”
“这事情不着急。”南宫斐的手在鼓鼓的肚腹处触了触。
他醒来以后,肚子的确一直在隐隐作痛。
不过,不管是他还是宝宝,都没有小家伙的事情重要。
他把手收回,“我先去医院里看看凡凡的情况。”
他走了两步,回头,发觉季管家站在原地没动。
眼泪汪汪的季管家,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一脸悲痛地望着南宫斐,哽咽的声音嘶哑不成调:“先生,您忘了吗,许先生,他已经去世了。”
"我怎么会忘,之前的确是以为他葬身鱼腹,但他并没有,我这次被海水吹到一座小岛上,找到他了,他和我一起回来的,你,你别说你当时只捞到了我,没有捞到他!”
南宫斐话落,不等季管家回应,陡然反应过来,已经面色大变:“季叔,你真的没有把凡凡捞起来。”季管家没有回答,脸上的泪水却越来越多,他眼睛透过蒙蒙泪光悲切无比的望着南宫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