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姜淮翻了个身,抱歉一笑,“是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又不介意这些。”曲之遥说,“至少明面上,曲家还是只有我一个。”
姜淮眼看曲之遥收拾打扮完毕,准备出门,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嘴:“你跟那个汪蓝关系很好吗?”
“还行吧。”
“噢”姜淮想了想又问,“他属于你的那一类朋友?a?b?c?”
曲之遥有一套独创的朋友分类体系。
a类就是像姜淮这样的,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可以推心置腹;
b类就是家境相当,相处和谐的,可以互帮互助;
c类就是打麻将三缺一时叫来补缺,喝不完的酒叫来清场的那种,可以把她当尊财神爷那样恭敬对待,满足她高高在上的虚荣心。
“他?”曲之遥想了想,“充其量算个e。”
“e是什么?”姜淮笑,“你的分类体系又添加新栏目了?”
曲之遥点了点头:“e就是,排不上号的那种。”她好奇,“你问这个干嘛?”
姜淮想了想,正色道:“遥遥,我不太喜欢他。”
曲之遥向来神经大条,既然a类朋友不喜欢e类朋友,那干干脆脆地把e类踹开就好,她甚至连原因也没兴趣探究:“明白了,那我回去不跟他玩儿就是。”
“好。”
补了一天的睡眠,第二日,踏上返程,卞睿安也在。这回不当打手,改当司机了。
姜淮和打火机坐在后座,时而一起呼呼大睡,时而睡眼惺忪遥遥对望。
傅明升和卞睿安在聊一些姜淮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姜淮趴在车窗边,看着车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心尖儿觉得舒服,好像被猫尾巴轻轻挠痒的感觉,柔和又酥麻。她突然意识到当下这种心情好像才是旅行最佳的心情。
三十八小时的汽车拉练进入尾声,几乎横跨了整个中国。
卞睿安叫了司机从临海到承州接他。从宁西开回承州的这辆吉普钥匙也一并交到了那位司机的手上,过两天他还得想法儿给人家还回去。
回到兰苑后,开车的精神得很,坐车的倒是筋疲力尽。
姜淮和打火机霸占了沙发的两头,一时说不清到底哪边睡得更沉、哪边四肢更加瘫软。
姜淮是被一阵菌菇味香醒的,她的鼻子不允许她因为贪恋梦境而错过这口在秋夜抚慰人心的热饭。
她揉揉眼睛,顺着饭菜的香味儿一直摸到厨房,傅明升正在往菌菇烩饭上撒帕玛森干酪。家居服的袖口半挽着,小臂上的青筋一览无余。他一手拿着擦子,一手拿着奶酪,每一下恰到好处的力度都让手臂上的肌肉特别漂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