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沉淀,直到晚上吃饭时,姜淮已经把这个名字抛到脑后了,亏得傅明升主动问起。
“昨晚说要我帮忙,”傅明升放下筷子,“具体是什么忙?”
姜淮一愣,坐直身子:“我找到往公示栏贴照片的那个人了,他叫‘卢昊翔’。曲之遥帮我打听过了,这人是理工学院学土木工程的,父亲是个小老板,平时承包点零碎工程。”
“他和关歆什么关系?”傅明升问。
“暂且不知。”姜淮也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叉在一起,犹豫片刻才开了口:“但他爸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傅明升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姜淮说,“我不是说他爸平时承包一些零碎工程吗,如果说你们承远集团是一颗百年老树,他就是树干分叉最细的地方的一片小叶子。”
“还知道承远集团了?”傅明升微笑注视着姜淮,“找谁打听的?钟阿姨?”
姜淮讪讪笑道:“卞睿安。”然后又一皱眉,“怎么,你不满意啊?你不主动说,我不主动问。可我要是连自己老公究竟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傅明升点点头,往椅背上一靠,突然笑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淮一愣,轻拍桌面:“这不是重点!”
“这个事情我得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傅明升解释道,“我名下的东西太复杂了,承远只是其中一部分,明天我让章樟拿个文件给你看吧。”
“这也不是重点!!!”姜淮挠了挠头,“我要说的是这片叶子!”
傅明升收敛了神色,微微点头:“你想让我把它摘了?”
“那不用!”姜淮果断摇了摇头,“远远没到这个程度。”
傅明升一笑:“还挺宽容。”
“那是。”姜淮说,“没有儿子犯错一家遭殃的道理。”
“那直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其实在曲之遥打听来“卢昊翔”的相关信息之后,姜淮想过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本来没打算麻烦傅明升。
可她转念一想:他和我是一家人啊!
处理这种事情,她本来就毫无经验,自己谨小慎微、劳心劳力、亲力亲为,指不定还把握不好处理问题的尺度,反而弄巧成拙。
如今的局面干干净净,就差最后一子,便能五颗棋连成一条漂亮的直线了,自己何必再去节外生枝。
于是她说:“我想让卢昊翔把始作俑者供出来。”
姜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睡懒觉的习惯了。两天之后,她还窝在床上,没睁开眼睛呢,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请问是姜小姐吗?”对面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好像有些害怕。
“是我。”姜淮揉了揉眼睛,缓慢睁开,“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