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声鸥鸣,醒了整个小岛。海潮已经退去,露出金色的沙滩。错过了日出,好在还没有错过最美的清晨。邱辞独自漫行在软绵绵的沙滩上,躬身捡起了许多没了寄主的贝壳和海螺,在岛上找了一些从未见过的水果,回到詹潇潇的屋子里。
邱辞从岛顶的水池里取了一些水,为詹潇潇简单做了一些清洗。自己先吃了几个水果,又将捡来的海螺和贝壳点缀在詹潇潇的屋子里。然后用仙法将果子挤压成汁液,送入詹潇潇体内。
做完这一切,邱辞将詹潇潇倚靠着墙壁坐着,而自己则盘腿坐在她的对面。一闪,邱辞的神识已经进入詹潇潇的庭海之处,看着庭海依然沉睡着的詹潇潇的灵魂本体,邱辞剑指连发两道光线,第一道是一股如同闪电般的金色光芒,像金丝一般缠绕住在了詹潇潇身上,第二道是一个如波纹般的白色屏障,包裹住了詹潇潇的全身。詹潇潇纹丝不动,那屏障和丝线似乎毫无作用。邱辞淡淡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化作一道光,从詹潇潇灵魂的额心处进入她的灵魂之海。
这是一片浩瀚的幻海,眼前尽是洁白,没有光也没有黑暗。邱辞感觉到两个灵魂的振动,一个是人,另一个是兽,而这兽的灵魂很强大,控制着人的灵魂。但是奇怪的,它并没有将人的灵魂摧毁。
“潇潇,我是邱辞,我来救你了!”
整个幻海里没有一丝变化,也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邱辞自顾自地说道:“我听说,上古有一种强大的灵兽,不分雌雄,不生不灭,能制造幻像,专门以离凡境以下修行者为目标,使善者得以生,恶者死于心魔,未见超过一昼夜之人。又闻上古有真仙曾与之共成仙道,只可惜最后一次仙妖大战,诸仙陨落,它也不见了踪影。我原本以为,世间再难见此灵兽,看来是我错了。魇,现身吧,放了潇潇。”
邱辞仍然没有得到一丝回应,继续说道:“你怀念仙主,但是他已经陨落数千年。你现在控制着的女孩,不是你的旧主。她手上的乾坤镯,不过是你旧主的后世传承而已。”
说这些话时,邱辞隐隐感到幻海起了波动,等他说完,整个空间霎时间剧烈震荡,白色像沙石板脱落消散,色彩逐渐显现了出来,整个幻海呈现一片昏暗。
昏暗中,有一个赤着上身的影子,身形窈窕,看上去非常熟悉。邱辞走上前去,那女子转过头来对邱辞温柔一笑,赫然是姐姐韶珠。邱辞手一挥,一股白色如纱包裹住了她的上身,她瘫软在地,表情痛苦,邱辞连忙将她扶起。韶珠朱唇喃呢,似乎受了控制一般,浑身滚烫,突然抱住了邱辞,娇艳欲滴的红唇就要贴上来。邱辞连忙用手在她额头一点,韶珠瞬间化为烟尘。
站起身来,邱辞继续前行,此时,邱辞突然来到恒川河的一条支流边上,一群妇女正在河边浣洗衣物,她们有用脚踩的,也有用木棒敲打的,她们欢笑着,攀谈着,还有一个妇女在唱着歌。那妇女身边还有一个孩子,光着身子在河边,拍打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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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溅起许多水花。
邱辞心里微动,眼角有一丝湿润。这与刚才韶珠姐姐的情况不同,这是自己记忆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改变不了了。那光着身的孩子,正是自己,那唱歌的妇女,正是自己的母亲。
此时,一个骑兵和几个步兵冲到了河边。妇女们大惊失色,大喊大叫,衣服都顾不上了撒开脚丫子就跑。每个步兵都拿着刀追赶着一个妇女,而马上的军官,原地不动,拉满了弓箭,一箭射死了一个逃在最前的妇女。弓箭穿透了她单薄的前胸,鲜血从她的后背前胸渗出,她栽倒匍匐在地,发出呻吟,口中吐着血沫。远处传来妇女们的哭喊和尖叫。
母亲抱着邱辞,自始至终都没有逃跑,满脸愤怒地看着骑马的军官。那骑马的军官下马径直走向母亲,一把推开了自己,走过来撕扯着母亲的衣服,邱辞在旁边大哭,但母亲不为所动,任由军官在她的胸脯上摩挲,等那军官将头埋进母亲的胸前,母亲背在后背的右手高举,木棒一棒用力打在那军官的后脑上,那军官瞬间站立不稳,向后栽倒,四肢颤抖,双脚蹬了蹬,两眼泛白不再动弹。母亲连忙抱起邱辞向那马儿奔去。
邱辞一抹,整个画面都幻散了,又恢复到一片昏暗之中,但邱辞的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突然,他感觉到一个狂暴的灵魂正在向着他冲来。转身,一个身形如豹,四肢健硕如猛虎,头顶有一只尖角,浑身黝黑,眼睛雪白的猛兽正向自己扑来。邱辞激闪,躲过了它的一击。
那怪物并不打算放过邱辞,又发起了新一轮攻击,前面的双腿,在空中挥舞了两下,两股强烈的光芒如有实质,击中了虚空,使得整个虚空一阵晃动。
“住手,你是在伤害潇潇!”
那怪兽罔若不闻。邱辞没有办法,虽然刚进入詹潇潇灵魂本体时用护灵咒护住了她的周身,但是在她灵体内肆无忌惮地冲撞攻击,也会对灵体造成损伤。
为今之计,只能再与魇正面硬刚了。传说中魇以头上犄角攻击人为主,若是良善之辈,那魇会穿过那人的身体,不伤分毫,而若是邪恶之徒,那魇的穿刺不死半条命也没有了。
邱辞自信不会有任何损伤,而且以他半仙之体,根本丝毫不惧。
此时,魇打量着眼前的邱辞,一只前爪扒了扒,一瞬间以后肢的力量奋力越起,将头上的犄角直对邱辞,猛蹿而来。邱辞不躲不闪,任由着它冲撞。魇的身形瞬间在邱辞放大,那威势和那长而粗的犄角,以及那张白目三瓣儿唇的奇特样貌,也令邱辞心头骤然一紧。
好在魇的犄角刺中胸膛之时,在邱辞的胸前出现了一道撕裂的光,魇整个从邱辞身体里透体而过。邱辞没有一点感觉,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