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爬到凳子上,他个头矮,坐上去之后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目光落到桌面,散发着香味的糖醋鱼只剩下一条尾巴和金黄色的汤汁。
但他一点儿也不嫌弃,因为他已经饿了两天的时间。以前的时候,这个房间不会有人进来,小孩经常出来溜达。
可这几天,躺在床板下,只听见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念叨着让人打瞌睡的句子,一直念一直念,念到眼睛闭上再睁开,念到从后厨偷来的吃食全部吃光光。
于是小孩的肚子开始饿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饿死的时候,讨厌的声音居然消失啦!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离开,小孩迫不及待从床板下出来,空气中的香味惹得他的肚子咕噜噜叫。
狼吞虎咽吃掉剩菜,喝着香喷喷的酸甜汤汁,又翻出来好多的果干和肉干,终于,小孩打了个饱嗝。
小红姐姐说,到达京城前一定不要被人发现,否则会被坏人抓回去。小孩悄悄爬回床板下的狭小空间里,正要关上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到大包的干货上,忍不住想,这么多,他们应该吃不完吧?
月亮升高,邬颜和施傅兴从宁邵那里回来,刚上二楼,便碰见隔壁的黑衣男人们趴在栏杆上吐。
“娘的,后厨那群龟。儿子,明天老子绝对饶不了他们!呕----”
“习武之人也会晕船吗?”见状,邬颜好奇道。
施傅兴看到这个场面,就想起自己吐到脱水的样子,顿时有些不舒服,赶紧拉着邬颜走开:“戌时了,你不是说要睡“美容觉”吗,应该休息了。”
“也对。”邬颜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是秋季太干,她总觉得皮肤不是那么滑嫩了。
“夫君,你摸摸颜儿的脸,是不是不滑了?”
女人声音充满担忧,只恨上辈子没有从事护肤行业,眼下除了肥皂,其他东西都没办法做出来。
施傅兴被强拉着手蹭了蹭女人的脸颊,嘴角抽抽,不滑倒是没有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是遍地的野草,糙得很。
殷焱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两人亲密的动作。
女人没有戴面纱,露出来的侧脸,美到不可方物。
“呸,还以为是什么正经人呢,真腻歪。”
殷焱收回视线,淡淡瞥了手下一眼,吓得对方赶紧赔笑:“呵呵,将军,我说的那个书生呢。”
“称呼错了,自己去领罚。”能背地里说人坏话,看来吐的不是很厉害。
手下哀嚎一声,顾不得酸施傅兴,又爬回去吐了。
点燃蜡烛,房间被温暖的光盈满,施傅兴自觉去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糖醋鱼的盘子空空如也,鱼尾不知所踪,酱汁被抹了个干净,甚至都不用刷碗。
施傅兴皱眉,他刚才有吃的这么干净吗?
正疑惑着,身后邬颜突然“啊”了声。
“怎么了?”
“夫君,你快过来!”
女人语气古怪,施傅兴走过去,还未开口,便一眼瞧见地上翻的乱七八糟的行李,“。。。。。。”
“有人进来过。”他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