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以再请别人,欣欣。”他板过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
就是这双澄澈的水眸深深吸引他。她是聪明而单纯的,也许短时间内她不懂得人际关系,做不到长袖善舞,但没关系,他可以教她,不用几年,她照样可以成为横霸一方商场的女性,陪他一起拼事业。
“我知道你们三个人感情很好,但你们终归有嫁人的一天,如果你们的老公各在南北,你们要抛弃老公,守着那家小小的咖啡馆?”
“这当然不肯能,我们会有各自的人生,可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向她求婚……嗯,他这些话算是求婚吧?还没有确认彼此的感情,就先谈婚论嫁?她很讶异,当然也很开心,只是……不知怎么,她感觉心底有一处却是空荡荡的,像是失落了什么。
“文瑞,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不能说走就走的。”
“当然。”见识了萧雅君那种不负责任的做法,他又怎么会鼓励她这么做?“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清楚,你是不是真那么喜欢当厨师?不做厨师、改做生意,你能接受而且适应得了吗?”
她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毕竟,她和琬琬,小如开咖啡馆,各司其职,讲一间小小的店面经营得有声有色,不也是一种生意吗?为什么要问她做生意好不好?世上每一种工作都有它的意义,没有哪一种是完全不好的吧?
“我想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一点她还挺自豪的。“我学习东西很快,绝不会给你丢脸。”
但是她越这样说,他越觉得心里不踏实。他轻轻柔了柔她的肩膀,在她额上吻了下。
“欣欣,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清楚,再给我答案,好吗?”
考虑?喔,他吻过的地方热的像要烧起来了,理性都燃烧殆尽,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思考什么?
她只能点头,回味着那个淡淡的吻。这个吻或许没有激情,却充满了温柔。
她那双柔情得彷佛要淌水的眼眸让他一阵心神震荡,明知两人若不能有结果,就不该随意更进一步,以免越陷越深。
但他的身体好热,心里彷佛藏了一只野兽,嘶吼着想要与她更进一步。
他努力压抑快要冲破理智的激情。
许欣在忍耐、烦恼了许久后,终于鼓足全部的勇气,很轻很轻地细语一句,“我……我喜欢你……”
那句话像把火,投入了早已熊熊燃烧的激情中,瞬间,情焰冲破了理智。
他用力拥住她,这一次不再是温柔的吻,他吻得激烈、凶猛,难忍的热情消减了一切,淹没了她。
她吮着他的唇,丁香小舌和他的纠缠,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移,让她兴奋又紧张,可又非常舒服……她说不出那种感觉,只知道紧紧地拥住他,与他抵死缠绵。
此时,她忘了自己的问题,当然,他也记不得那些事,在激情之前,任何的理智都是脆弱的,一碰即碎……
要说这是错误吗?
许欣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和常文瑞什么该做、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唯独一件事,他们一直没有真正地完成——确认感情。
她说了“我喜欢你”,而他的回答……老天,想到那个足以燃尽她理智地热吻,她的心都要蹦出胸膛了。
用“亲吻”来回答喜不喜欢这种事,应该就代表喜欢吧?
她疑惑着,想了好久也没有答案。唉,爱情真的好难懂喔。
她头痛得要死,最后决定——再问一次。
她有时也是很固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刚好情人节也快到了,她花了三天的时间亲手做了九颗心形巧克力,每颗巧克力上偶都有个玫瑰图案,内馅是各式酒类。
她记得他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所以多少巧克力,多少牛奶,搭配那款酒最顺口,她尝试了几十回,其间报废最后送进小如、琬琬和阿光肚里的巧克力至少有一、两百颗,吃到他们三人现在闻到巧克力的味道都想吐。
不过,她的积极和用心感动了小如和琬琬,所以她们也不再质疑常文瑞是否适合她,反而一心一意地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光还请了半天假,拉着她到一间月老庙。“我告诉你,这里的月老很灵的,我好几个同学都来求过,最快的三天就搞定了,最慢也是三个月上手……这种事我平常不随便告诉别人,但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带你去,你把巧克力一起带去,然后再去掷茭,跟月老求一条红线,盘在外盒上,我保证你一定马到功成。”
“真的吗?”许欣有点害怕,她每次求神拜佛从来也没有应验过,每回祈祷,事情总是相反。
有时她会想,自己是否就是那种没有神缘的人?天地神明见到她,不整她算是手下留情,偶尔开点小玩笑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她记得父母出车祸的前一天,因为他们难得出门旅行,她便在附近的土地庙里跪了快三个小时才掷茭求道两个平安符,送给父母,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出门、快快乐乐回家。但是,他们变成两具遗体被送回来。
而后,她渐渐懂了,人生一世,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求神问卜不过是求一个心安。
当然,她偶尔还是会祈祷,比如出门快迟到了,却发现外头乌云密布,回去拿伞肯定会迟到,便求老天爷晚点再下雨,结果……每回她一祈祷,倾盆大雨立刻从天而落,百试百灵。
因此对于阿光的提议她很心动,却又很矛盾,万一求了之后,她和常文瑞反而分手,岂非得不偿失?
可是不求……说真的,她好怕,这么久了,他一直没说过爱她,让她很不安,就怕这场恋爱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她很为难,但阿光一直说那间月老庙很灵,几乎没有人失败过,而且他一直拖着她走,不知不觉,她便被拖进庙里。
香烟袅绕中,月老神像慈祥地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