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卫母亲是金陵女子学院的学生,很多亲戚都在南京,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十年前与云中天一见如故,经常往来与交流。退休后来广州两年,与云中天有着文化上的合作。
后来因为武广高铁的建设,被中铁一项目公司请去分管宣传工作,他又回到了长沙。
现在有时在外搞搞摄影,在家带带孙子,享受生活。
他知道云中天来青海办事,也预感到事情的复杂性,所以,常常发来短信,以示鼓励。
看到短信,倍感温馨。
云中天来到窗前,窗外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寒意阵阵。
中餐来到一家简单的湘菜馆。
廖雨辉又要了一瓶半斤的普通白酒,魏风也喝了一杯,只有云中天不喝。
下午回到酒店休息,看看电视,一觉醒来后就到5点半。
魏风带着廖雨辉、云中天来到城市中心湟水河边一起私房菜馆晚餐。
一进餐饮,云中天发现一个全身黝黑的中年男子在向他们打招呼:“你好!”
云中天一震,觉得好面熟,但一下想不起来了。
“这是黑子陈海呀,10多天前在兰州中川机场旁农庄见过面的陈海呀。”魏风马上介绍道。
“啊,想起来了,就是在兰州机场工地上打桩的陈老板,到底是第二次见面,一下没有想起来。”
“就是话音高,酒量海的陈老板。”廖雨辉好像遇到知音一样:“怎么有时间来西宁呢?”
“嘿、嘿,我是来陪陪上海来的表妹一家,我与表妹50年来也只见过三次面,外甥女磊磊,竟然连一次面也没有见过。表妹来西宁5天了,都是自己上街买菜做饭,我只有今天回来。”陈海声音洪亮,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笑。
这就是援助西部的中国建设者后代的一个生存样本:黑子陈海开着一辆在内地早就应该被淘汰的老款桑塔纳,整天生活在噪音与灰尘相伴的工地,干着不知转包了多少次的最底层的打桩工作,据说其承包费只有正常打桩工程费用的五分之一。
但他乐观,开朗,开心。
他说:“儿子大学毕业后,回到了上海的奶奶家,现在一家外资企业从事管理工作。我45岁了,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对比以前在环境恶劣的格尔木的工作,我感到很幸福。”
这就是高原人的实在,这就是支援西部建设者及其后代的牺牲精神。
“你们在青海的事办得差不多了吧?”陈海关心问道。
“还在等北京领导!”魏风不好意思。
他们不敢多交流。晚餐后,他们三人又来到河边散步。
南川河边公园高大的树木下,聚集着三三二二的人群,边走边听青海人快快、尖尖的口音,讲叙卓玛设立白帐篷,扎西在里面泡温泉,而卓玛只能在外面冲洗,而且不穿衣服的故事。
听着听着,就听到有人急切地大叫:“不好了,杀人了,大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