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星月的头有些疼,她按着她的太阳穴,试图稍微缓解一下。
自从红凤飞走之后,他们两人呼吸困难以及胸闷的症状都不见了。
两人困意满满,但都不敢睡,一来这大殿里没有床铺提供给他们,二来他们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也不方便。
“看来,只能照她说的做了,下一步怎么怎么办?”
“先等着,等丝羽的伤治好回来了,再给她做事。”星月心中一直想着丝羽,非常担心她独自在外面会遇到麻烦,后悔刚才没有问红凤丝羽究竟在哪里治疗。
“炎天族长要弑父,这终究不符合礼数,要不劝劝?”飞鸢内心也忐忑不安,他自诩聪慧,可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红凤这是算计好了来的。
“不要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一个下定决心的人的想法,会被嘲笑的,因为你的努力一文不值。”星月反而把聪明的飞鸢给教训了。
“说得对,没想到这炎天族长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我最怕的是,到时候我们真的帮她杀了渡鸦,她反咬我们一口,以此借口向五花开战怎么办,那时候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她借刀杀人,那我们也借刀杀人,刚才红凤说过,渡鸦儿女众多,不妨我们认识一二,借他们的手来解我们的危机。”星月建议道。
“可以,咱们还是先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就出去找渡鸦府邸,他是炎天重臣,府邸一定很好找。”
两人分别找了个角落,拿出之前用过的棉衣,在地上简单铺了一层充当床垫,大殿里遮风挡雨倒也不用担心会冻着,睡到半夜,两人甚至感到有点热。
陌生的地方无论怎么睡,都睡得很浅,任何一点点动静就能惊醒,星月仰面躺着,观察着顶上专门供给炎天族人的出入口。
那出入口处有一层类似于薄膜的物体,她可以透过那物体看到外面的天空,此时正是皓月当空之时,她有点想家了。
可她还在和母亲赌气,珠玉的死让她内心痛苦不堪,她好担心会有第二个人会因为自己的不完美而死。
飞鸢也没有睡得太安稳,好歹他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这还是头一次打地铺睡觉,这炎天族的待客之道当真是糟糕透顶。
虽然两人都没怎么睡着,但也算是休息够了。
月亮已经离开了星月的视线,天也有些亮堂了起来。
“飞鸢,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是怎么进智谋团的?”
“按规矩是不能说的,但族长都已经带你进去了,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你迟早都要知道,其实,我并没有你们口中说的那么聪明,一直都是伪装出来的,我武力不合格,便只能攻读文学,读了很多书,但只是读了几遍而已,但是伪装过了头,甚是骗过了族长,当收到族长把我编入了智谋团的那一刻,我内心十分忐忑,但木已成舟,在里面浑浑噩噩地混了两年多。”
飞鸢语气平静,好似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样。
“可是你确实很聪明啊。”星月目前为止是相当认同他的智慧的。
“不,智谋团里的那些人都是老谋深算,我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小婴儿的水平,还记得你们去鸩原山那次吗,智谋团算出来的误差偏大,族长审了我们智谋团所有人,包括我,但是审别人的时候都是刨根问底,审我的时候,就是随随便便问了几句,就过了。”
星月坐起身来,她感觉飞鸢好像有点心情低落,安慰道:“或许是父亲信任你呢,你不要多想。”
飞鸢也坐了起来,两人隔得远远的,面对面聊天。
“在权力的巅峰,没有人值得信任,哪怕是至亲,你是他的女儿,应该比我更有体会。”
飞鸢这两年的生活,早已把他最初的志气给磨没了,心里只想着,若这次能从炎天回去,就好好在家呆着,再也不过问任何政事。
星月又重新躺了下去,天已经完全亮了,只是下起了小雨。
“本以为你是咱这一辈中最快乐的,没想到居然如此苦闷。”
“我还觉得你才是那个最快乐的,但珠玉的死,应该给了你不小的打击吧。”
“你怎么知道的?”
“智谋团什么都知道,不过我能离开智谋团也算是幸运,那些因为能力不够而离开的,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那天族长来找我,我还以为我也要和他们一样呢。”
“为什么?能力不够离开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