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此时心浮气躁,新的纱布怎么都包不上去,再加上她疑神疑鬼的心境,情绪又实在是控制不住,最后痛苦地大叫起来。
喊声震破了寂静的夜色,穿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幕,传到了黄杰那边。
黄杰还以为星月那边出了什么事,又想起来她的伤口是剑伤,误以为又有人要害她,便赶紧冒雨前去帮忙,顺手在门口拿了一把扫帚,举着扫帚朝星月院子跑去。
星月的叫声戛然而止,又让黄杰误以为星月已经遇害,一路哭着奔跑到星月房间,一脚踹开房门,看都没看,直接举着扫把朝前拍去。
星月手臂上伤口还没包扎好,好不容易控制住急躁的心情,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扫帚拍在了脸上,幸好用手臂顺势挡了一下,不然这张脸就要花了。
“你搞什么?”星月夺过扫把扔在地上,愤恨地责问黄杰。
黄杰全程都闭着眼睛,直到听到星月的说话声,才敢张开眼睛,见星月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又四下里看了看房间,才意识到刚才打的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刺客,而是星月本人。
“辰姑娘,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听见您大声喊叫,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便想来帮忙,没想到只是误会。”黄杰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屋内没有点烛光,星月只能靠着外面暗蓝色的天空照进来的光看清黄杰的脸,现在任然还挂着泪珠,见此情形,原本还很气愤的星月此刻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人家也只是好心办坏事。
“算了算了,来都来了,能不能帮我包扎一下。”
黄杰点了烛光,房间里终于有了点光亮,靠近光源一看,手臂上的伤口已然红肿不堪,旁边还多了一道比较浅的划伤,心中便有些疑惑,问道:“这个小伤?”
“哦,剪纱布的时候,不小心划的。”星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觉得这个伤口来得不太光彩。
“没事,我一并替你包扎了。”黄杰刚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见星月没什么大事,心里甚是开心,哪里还在乎这小伤口的来源。
撒了点止疼止血的药粉,再用纱布一包扎,只过了一会儿,便不再疼痛了。
两人都默不作声。
黄杰一直注视着她的伤口,想看看有没有异样,而星月却在回忆那个可怕的梦境,梦境中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青湖,另一个是谁?
在这个世界上,普通人的梦就只是个梦,但异族的梦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未来要经历的预知梦,从小到大,星月很少做梦,可一旦做梦,那么这个梦多半是要成真的,这不是个例,整个五花族的族人都是这样的。
梦境中的那片花海好美,可花海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好恐怖!
沉默了好久,蜡烛也已经快烧掉一半了,黄杰看了看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半轮刺眼的朝阳慵懒地握在远处的屋顶上,肉眼可见,它还在慢慢升起。
“辰姑娘,天亮了,我可否邀请你一起出去走走?”
“嗯。”经过昨夜的事,她感到很疲惫,想着能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姑娘昨夜大叫一声,让我误以为那伤你的人又来了,心里只想着来帮你,没想到闹了乌龙。”黄杰还对昨夜之事感到愧疚。
“无妨,我知道你是好心,多谢了。”
“我见姑娘无精打采的,可是还没休息够?要不咱们还是别出去了。”
“没事,出去散散心吧,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外面空气清新得很,还有,我打算就此别过了,舒儿的事情我很抱歉,没有帮上任何忙。”
说起黄舒,这应该是黄杰心中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儿了,他似笑非笑,眼底泛着哀伤,多想这只是一场梦,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舒儿还在院子里,像一只小猫咪一般,在馨儿身上躺着,眯着眼睛打呼噜。
“没事,我把她藏家里藏了那么多年,就知道迟早有一天瞒不住,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云崖国找她的同族,没想到被宫里的人捷足先登了。”
“恐怕她的同族也不一定能接受她。”
“为何?”
“兽牙族虽是野兽化身,但都是通人言,晓人语的,在外人看来,无论外形还是习惯都与常人无异,而舒儿却不是这样的,她这样的会给兽牙族人招来天敌,这便也成了她最不可饶恕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