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被寒冰龙王的气势震慑地一句话都不敢说,身后的童颜神目不转睛地监视着自己,让她倍感压力。
她慢慢挪到寒冰龙王的身前,深蓝色的龙鳞闪射水晶般的光芒,巨大的身躯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时不时传出一声巨大的喘息声。
她看向纸张上的符咒,也不知道这究竟有什么作用,童颜神居然能放心将自己的死对头放出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两个达成了某一种共同的目的,需要合作完成。
也许寒冰龙王知道星月是来放他自由的,竟一点都不动弹,但星月还是被震慑地浑身颤抖。
想要将毛笔染红,需要耗费大量的鲜血,星月本身就因为中毒吐血的原因,失血过多,现在还有用血充当墨汁,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干了。
而且从涵田界往南撤离以来,就没有进食过,实在是虚弱得很。
虽然童颜神答应会保自己安然无恙,但就凭童颜神只把自己当成工具这一点,就觉得不靠谱。
一件工具而已,用坏了换一件也不是不可以。
“先祖,敢问一句,此举到底是何用意?”星月明白,既然自己这么有用,即便是惹怒了这两尊神明,短时间内他们也不会杀了自己,但事后就不知道了,还不如现在就问个清楚,也好心里有个准备,做个明白鬼。
“你只管做你的,其他的不用你操心。”童颜神连敷衍都不一样敷衍一下。
“先祖,我觉得,我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应该是个任人宰割的工具……”说这句话的时候,星月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就怕惹得童颜神不高兴,但又不得不说出来,以示反抗。
可就凭她的这点力量,反抗毫无作用,童颜神眼神仅往她这儿瞥了一点点,面无表情。
“独立?那是处于你的视角看到的,你若是生在五花族平头百姓家中,就不会这么觉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星月一愣,震撼之感让她感觉脑子嗡嗡的,自己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关注过那些庶脉族人的生活好坏,现在回想一下,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他们眼中,与童颜神是一样的地位,永远遥不可及。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小号毛笔,又看看纸上完全看不懂的符咒,深知如果不照着做,恐怕这辈子都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身为新上任的族长,肩上负担着撑起整个五花族的责任,另外竹岗还处于生死不明的状态,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死去。
废弃的院落里,还有一大群人等着自己回去,带领着大家突出重围,若自己就这么放弃了,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把手腕往新长出来的冰凌上一滑,鲜血从皮肤内溢出。
她赶紧用毛笔去接,生怕有一滴浪费。
鲜血染红了毛笔上的毫毛后,星月赶紧在寒冰龙王身上找了个好画的位置,照着纸上的图案,开始一笔一划地临摹起来。
这符咒奇怪得很,画得星月满头冷汗,期间又给毛笔添加了好几次血,以便保持每一笔都染色均匀。
寒冰龙王的身躯一直都有轻微的扭动,但都不影响星月在上面画那复杂的符咒。
与此同时,童颜神还要和寒冰龙王交谈。
交谈过程中,这两尊神明唇枪舌战,谁都不愿意让着谁,完全看不出童颜神要给寒冰龙王解开封印的样子。
“对面云崖国入侵,你那些徒子徒孙的表现可不太好看。”童颜神开始拿赤水族说事。
“他们早在百年前就不听本龙王的话了,做了这种事,与本龙王无关,你的五花族倒是勇于抵抗,可惜都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死了不少人呐。”寒冰龙王把自己从赤水族那边给摘干净了,顺便也讽刺了一下童颜神。
“弱是弱了些,但总比投敌要来得好,你的那些不听话的徒子徒孙,是该有个人去管管了,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这还轮不到你来提醒,你五花族的能力一天比一天弱,小心在不久的将来,被剔除四大异族的行列,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