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温汝韵就已经醒了。
她一夜未眠,心里想着:这三日总算过去了。
窗外的万物还是一片昏蒙,那聒噪的蝉儿还在梦乡,池塘里的鱼儿倚在荷叶身上打瞌睡。
“殿下,前面就是了。”齐钧看着四下里一片寂静,这座偏院隐秘在京王宫身处,难怪这两日他们夜行都寻不到。
虞江亭步伐加快,推开院门,看到温汝韵正打开房门走出来。
“将军!”虞江亭沙哑地喊道,快步走上前去。
“殿下……”温汝韵的心刹那间跳动得厉害,哽咽地喊道。
下一刻,她被虞江亭紧紧地抱在怀里,可她又感觉到他很疲惫,整个人几乎要倒在她的身上,却又努力支撑自己。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温汝韵轻轻靠在虞江亭身上,喃喃道。
“朝夕有你,平安就好……”虞江亭低声耳语道。
虞江亭又抱紧了怀里的人,生怕她在他的身边再度消失,温汝韵感觉到虞江亭心有余悸,轻轻用手拍打他的背,让他焦虑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小温将军总算回来了。”蒙城站在院门处,看着不远处拥抱的两个人,感慨道,“殿下这两日真是夜不能寐,神色都差了不少。”
“你看,现在不是好了不少吗?”齐钧笑了笑,把手搭在蒙城的肩膀上,“下回可不能再把小温将军弄丢了,不然咱们殿下估计要晕过去了。”
“这几日消瘦了不少,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虞江亭抬手轻轻碰了下温汝韵的脸,又赶忙收回手,笑着说道。
“好。”温汝韵嫣然一笑,略感意外地问道,“没想到,殿下还深藏不露。”
“若和我兄长比较,我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虞江亭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
太子府内,沂星早批阅完昨日余下的奏折,今日的奏折又呈了上来。
“殿下,昨日可是饮酒了?”池叶映坐在一边,静静看着沂星早。
“小酌几杯。”沂星早合上奏折放到一边。
“您把她放回去了?”
“怎么,你觉得吾会出尔反尔吗?”沂星早偏过头看向池叶映。
“我只是好奇,殿下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池叶映眸色暗淡下去,接着说道,“殿下是不是觉得她和我有关系?”
沂星早的手微微颤了颤,轻笑一声,托腮看向池叶映,回应道:“吾问过她了,她说她在这世间已经没有至亲,你们只是恰好长得相像罢了。”
见池叶映没再说什么,沂星早又追问道:“吾怎么觉得你更在意她呢?”
“殿下说笑了,她与我素未谋面,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注意她呢?”
“池叶映,”沂星早抬手掐住池叶映的脖颈,低声威吓道,“你别忘了,为了你,吾可是赔了一个舞姬,这笔账吾可记得清清楚楚!”
“我……明白……”池叶映艰难地说道,一只手握住沂星早伸来的手腕,“殿下……您放心……”
“这几日放你出来,你也该回去好好待着了!”沂星早松开手,看着拼命喘气的池叶映。
“是……”池叶映缓缓起身,向沂星早作揖行礼后,他捂住胸口喘着气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