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大厅,詹鸿达便派人立刻去将大夫请来。
“翠儿,要不要先回房歇著?”
“不要。”
詹鸿达莫可奈何的摇头,翠儿让他给宠坏了。
王管家带著罗炎和惜儿入厅,詹鸿达立刻示意让仆人带他们去沐浴。当两人要被分开入浴时,惜儿摇头抱紧罗炎。
“不要。”她虚弱但坚决的说。
“惜儿听话。”罗炎安抚道。
“我要和你一起。”她固执的回答,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她,已让她小小的心灵产生不安全感。
罗炎晓得她的心思,他柔声道:“我们打过勾勾的,你忘了吗?而且我就在隔壁。”
“我没忘。”惜儿想了半晌,才做出决定。“你要快点喔!”她缓缓松开他的颈项。
“好。”罗炎放下她,让仆人带走惜儿,惜儿还频频回头看他。
“要快点喔!”她打了个喷嚏。
罗炎颔首,这才进入澡池。虽然他也不想惜儿离开他,但礼数还是得顾及,他不能同她一起入浴。
半小时后,罗炎才再度抱回被清洗干净的惜儿。她微笑地抱紧他,人已陷入半昏迷状态,一见到他,她立刻放松地入睡,整个人愈发烧烫,罗炎担心地直蹙眉。
仆人带他们走进一间客房,当然,詹鸿达已在那儿等候,另外三人则是詹翠樱、一名佝偻的老者和一奴婢。
“邓老,快帮小姑娘瞧瞧。”詹鸿达看得出少年忧心如焚,没想到泥泞之下,竟是一俊逸的脸孔,连那女娃儿也灵秀动人。
邓老坐在床沿,对罗炎道:“先把她放下来。”他的声音苍老有劲,满头的白发,留著一白胡须,身体瘦削,面容带著一丝严厉。
罗炎走到床畔,拉开惜儿的手,惜儿立即睁眼。“我在这儿。”他安抚的说。
惜儿这才再度入睡,他抱她躺在床上,邓老探手为她诊脉,另一手摸著山羊胡。
罗炎著急地看著他,半晌,邓老才道:“她的气血滞凝,再加上饥寒交迫,病得不轻,若再慢一步就有性命之忧。”他抬头望著焦急的少年。“她先前有受过伤?”
“她的背。”罗炎颔首。“她要不要紧?”
邓老拉开惜儿的衣裳,端详她的后背。“化脓了。”
詹鸿达走近床畔,蹙起眉宇,女娃儿的后背上红肿,还有些溃烂,看起来是被木棒所打。
邓老拿出一瓶药抹在惜儿背上,惜儿呓语一声。“她的背让她发烧。”
罗炎握紧双拳,他没有好好照顾她,这一路上也没听惜儿喊疼,他根本不知道……
邓老塞上药瓶,替她包扎。“得休养个十来天。”他望了罗炎一眼。“你也伸手让我瞧瞧。”
“不用了。”
邓老冷哼一声。“我可不喜欢人家拒绝。”他一个起身抓住罗炎的手。
罗炎大吃一惊,却甩不开他。
“看来你也一样。”邓老哼的一声,他左手一把撕下罗炎背后的衣服。
詹翠樱立即尖叫:“恶心死了。”她撇过头,差点吐出来。
詹鸿达皱起眉头,他的背比女娃儿严重多了,有棒伤、割伤,又红又肿,再加上淋雨、在泥地打滚,皮肤已经溃烂化脓,只见血水仍在渗出,而且又有脓水,真是惨不忍睹,整个背已有些血肉模糊。
“你倒很能忍。”邓老讥笑一声。
罗炎没说话,只是又冷又怒地注视他,邓老笑得更大声,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丢给他。
“擦不擦在你。”他转身走了出去,甚至没和詹鸿达说一声。
“我要回房。”詹翠樱说道,她待不下去了,那人的背真恶心。
“是,小姐。”婢女扶著她走了出去。
詹鸿达无奈地叹口气。“你别介意。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