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病好了?!”杨逍一脸震惊。
“你是……小烨?”周泽生一脸狐疑,同时眼神飘向了李神医。
“这么说,你真是杨小!”李神医对周泽生的探寻的眼神视而不见,激动地说道。
不过他心中早已有了推断,倒是没有太过失态,只是对于杨逍的转变还有些不可置信:“你已经后天四层境了?”
“先不说这个,快说,您老是怎么治好我爷爷的?”杨逍急切地点了点头,马上问道爷爷的病情。
他一方面急,是怕周泽生认出他这个冒牌货,另方面急,则是真的为周泽生的病情担忧。
虽然这个老人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说陌生人都不为过。但是他却不能把对方当一个陌生人,不说自己占了人家孙子的身份,就说自己心中对前世爷爷的愧疚,就让他不能无动于衷。
前世,父母常年在外,他从小就待在爷爷身边长大,和他最亲的就是爷爷,因为奶奶去的早,小时候全部的记忆就是爷爷那张慈祥的布满沟壑的面孔,和那个宽阔温暖的脊背。
犹记得小时候去上学的路上有一条小河,总是爷爷背着自己过去,一天两趟,风雨无阻。别人都有爸爸,但是只有自己是爷爷背着,当时他还抱怨爷爷走太慢,比不上人家的爸爸走得快。
但是这个略带佝偻的脊背却是他最温暖的港湾,下了学,他往爷爷背上一趴,悠然睡一觉就到家了。有一次,他听说县城里面有一个儿童游乐场很好玩,同学们大都去过,他也非吵着要去,爷爷说你数学打1oo分,就带你去。
为了这个目标,杨逍下了12分苦功,把薄弱的数学成绩提升了一大截,终于在两个月后拿了第一个1oo分,当时他可开心了,因为拿了1oo分,他就可以去县城游乐场玩了,却没有注意到爷爷微笑的脸庞上藏着的深深忧虑。
那天夜里,爷爷说出去看看稻田的情况,背了一大包东西出门了,杨逍一个人在家和大黄玩耍,他要等爷爷回来,回来给他打扇,不然天气热蚊子多睡不着。可是那晚他等了好久好久,蚊子把他咬得全身是包,心中却全怪在爷爷身上。
终于爷爷踏着月光回来了,他的背佝偻的厉害,一路咳嗽着,自己却冲上去一阵哭闹和拳打脚踢。
第二天,爷爷履行了诺言,踩着一双老解放鞋,背着他走了3o多里路,因为第一次进城,杨逍开心极了,他当时还天真地问怎么不坐车,其他小伙伴们进城都坐车呢。爷爷说坐车颠得厉害,没有爷爷的背上舒服。
那天,杨逍在县城里玩了很久,也买了很多东西,直到夜色降临,实在玩累了他才趴在爷爷的背上睡着了,然后爷爷挎着大包小包,背着他又走了3o多里路,才回到家。
后来,他才知道,当时爷爷已经查出有很严重的胃炎和肺病,不仅吃饭吃不下,而且还老咳嗽。父母出去打工就是为了赚钱给爷爷治病,同时也是为杨逍以后的未来上学打算。
父母寄回来的钱,他一点药也没买,全部存下来了,而那天去县城的开销则是他卖掉了自己为之珍视一生的朝鲜战场上的军功章和太爷爷传下来的军刀,换来的钱。
自从他上了初中当了住校生后,就很少和爷爷见面了,接着是去县城念高中,省城上大学,然后参军入伍,远赴新疆。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想爷爷了,打了个电话回去,却被爸爸告知,爷爷已经去世半年了!
他想说:“爷爷,等着我,孙子快退伍回来了,听说有一大笔退伍费,老家的房子可以重新翻修了,您老的老烟枪也可以换个镀金的,我还要给你买按摩椅,买新衣服……”
泪如雨下。
对爷爷最后的记忆是上省城念大学的时候,爷爷在村口风中那颤巍的身躯,和那一双不停挥舞的苍老的手。
杨逍对爷爷有很深的感情,也有很深的愧疚,自己还来不及任何报答,老人已经永远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