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声蓦地想起在本就十分静谧的房间中,却是突兀之极。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真真是个祸水……”
来人笑叹着道:“只可惜,却是个男人。”
紧接着,另一声幽叹也想了起来,温润清雅,。
“我也觉得可惜,为何这副悲惨样子,就偏偏长在了我的脸上。”
这个声音有这些微的落寞烦愁,就好似在哀叹着什么一般,但却又能让听见的人,感到莫名的清冷寒意。
来人闻声一愣,紧接着便是心中大惊,身形一展便要向后退去。
却是不想,此时,床上人早已翻身坐起。
出手迅速,已如快雷之急,但竟奇妙的不曾携带着任何烟火尘嚣。
就好似轻抚着争醉然盛开的花瓣一般,温柔而细腻。
白 皙润洁的欣长手指合为拈花成势,如此之快,却又如此之雅。
被抓住右手手腕的人下意识一争,竟不曾想到自己被人扣住的地方倏地传来一阵酸麻沉痛,紧接着这整条手臂,便好似都被人废了一般,再不能动了。
来人心中惊怖莫名,左手成掌横推向仍未曾离开床上的人。
力如沉钧,势如惊涛。
面对如此攻势的人却仅仅是淡然一笑,身形微闪,右手抓住床幔向下一扯,扶风一抖,便是迎上了掌力。
一个翻身而过,在落下时,藏青帷幔已经缠住了对方的上身。
出手快捷急点,封住胸口大穴。
收回手的时候,就已看见对方已经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了。
无花看着来人微微挑起了眉,感叹道:“你也本是个人物了,却又为何做贼?”
高熙宁冷笑了一声,讥讽道:“七绝无花也是个君子了,谁又能知道你竟还会学贼人偷袭?”
无花闻言负手而立,微微笑了笑,道:“跟不正经的贼人呆久了,自然也要沾上点贼性,这也是近墨者黑……”
他话语微顿,接着道:“更何况高少主不请自入到在下这个暂居的屋子,恐怕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吧?”
高熙宁听罢微愣了下,但紧接着就冷笑道:“便是不安好心又怎样?你以为你还能逃出去么?”
无花侧耳听了听屋外传来的轻微刀械撞击,间或伴随着哄哄杂杂的脚步声后,又看向高熙宁,笑道:“看来高少主衬着卫总管不在,已经派人将这青冥帮全都控制了下来,果然好手段。”
高熙宁亦笑道:“如今楚留香已经出了青冥给你找大夫去了,这里已如钢筋铁笼,你这所为的七绝倒是成了笼中困兽。此等时候,你竟还能笑出来,倒也不辱了你的名声。”
他顿了顿,继续笑道:“你若是要伤了我,恐怕就更没有机会走出去了。”
无花闻言“哦”了一声,道:“这倒是事实,这么多人围着,想要突围确实困难点。不过……”
他挑眉看着高熙宁道:“在下难道会比楚留香差么?难道在阁下认为,只有楚留香,才能解这困局?”
高熙宁听罢脸色一沉,看着无花,却是沉吟不语。
无花见状又笑了起来,道:“然而在下却是极为讨厌这等麻烦事情,有人能出大力,我自然也就可以跟着省力。阁下也说了,楚留香是出去给我找大夫去了,但我既然已经醒了,要那大夫,又有何用?”
他看着已经怔住了的高熙宁,向后侧首笑道:“香帅,你说对不对?”
一声笑音随之而起,朗如风,暖如阳,却也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和煦。
楚留香从房内的横梁上跳了下来,走到已经拿过外衣开始穿衫的无花身旁,向着一脸铁青的高熙宁,笑道:“高少主,你要杀人灭口,此事倒是办的太不地道了。欺负弱小,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无花闻言,系着衣带的手指微顿,抬头扫了一眼楚留香后,却又接着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淡淡道:“香帅倒是强大无比,任谁都是不敢招惹的。”
楚留香脸上笑容一僵,轻咳了一声,向着无花问道:“你这人也忒性急,都说了让我动手,你烧还没退呢。”
他说着就抬手,好似要去试无花额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