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顶撞的态度,符守廉也不愠,道:
“我和你妈妈一致决定,我们两人会持续供到你大学毕业,如果你想读研,我们俩也会继续支持你。”
“你要是不读研去找工作,第一年我们俩还会补贴,但你剩下的人生就要自己走了。”
“我和你妈妈也各自有着家庭,有着孩子,不能一直养着你。”
“我们也不指望你未来养我们,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你。”
“如果你要结婚的话,也不必邀请我们两人。”
“女方见到我们还不如不见,正好省了婆媳关系。”
“当然,至于彩礼等开销。。。”
符守廉言及至此,顿了顿,道:
“请原谅爸爸妈妈的自私,这套房子属于我和你妈妈的共同财产可以送给你,其他的大额金钱,涉及到了我们各自的家庭,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就需要你自己去奋斗。”
“这个房子你以后卖掉也好,留下也好,都是你的自由,我和你妈不会干涉。”
“你是一个好孩子,有着坚韧的心,我相信这些问题对你而言不是难事。”
最后一句话说完,三人同陷沉默。
血缘,是这个世界上,逃到天涯海角也避不开的纽带。
天伦,是这个家庭中,去往何时何地也奢望不得的遥远。
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却是必须而为之的事。
错,无关乎人,又关乎人。
符源拓因为没有对父母抱着太高期待,今天的一席话两件事,只有应当有的感触,而无另外的喜悲。
无意间看向卧室的方向,他问道:
“所以,我以后无论喜欢谁、和谁在一起,你们都不会过问是吗?”
“对。”两人同声一辞。
符源拓把右手放在胸前感受着自己跳动着的内心,心不灭,此情不灭。
无需迟疑:
“好,我答应。”
未再耽搁,他仓促留下一张字条在洗手间便随着父母去办过户手续。
曾经的一家三口离开后,一直安静的卧室门缓缓地被打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迎着阳光逐步显现。
他的眉头与双眸在光影变换中斑驳不清,极目远眺,是楼外冉冉升起的晨辉。
“我的爱,就让你这么渴求吗?”
“符源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