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烧吧烧吧,再烧得旺些!”
仇恃光站在离朱宅不远的街道上,熊熊火光映照出了他脸上庆祝胜利的笑容。
这是他的全部计划。
山贼趁朱家丧期将朱家洗劫一空,再顺便一把火烧光朱家,朱家上下在此变故中无一幸免。
他则闻讯赶来,拦获逃窜的山贼,然后意外得知朱游犯下的罪过。德高望重的朱城主不直灭了族,还失了名,何其悲哀。
而他,仇恃光!将作为此事最大的功臣和秘密揭露者被百姓所称赞,加之他本就是角邑城里第二大族,坐上这城主之位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之。
至于奉将军和国师,朱氏再多一项罪名又何妨。反正到时真相都跟那座宅邸一样成了大火下的灰烬,想要真相?那就去刨灰吧!
仇侍光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城主之位。他想要的是把朱氏彻底颠覆,让他再无爬起来的可能,他想要这角邑城里的其他氏族全都臣服于他!
做不到的,这场大火就是他们的下场。
现在只需要等着,等那逃窜的匪徒,然后按照计划,他只需一声令下,所有事情都能结束了。
果不其然,在火光下,自朱家一处矮墙翻出几个人来。
朱游露出意料之中的笑,举手朝身后一示意。身后的府兵就似离弦的箭,动作极其迅速的将那逃窜的几名山贼制服在地。
“你们这群杂种,凭什么抓我们,凭什么?”,为首的山贼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仇恃光不服气的叫嚣着。
仇侍光走了过去,抬起手来像摸狗一样摸着山贼的头,满意地笑了一下,“很好!明天还要骂得更狠一些,明白吗?”
“嘿嘿!”
山贼谄笑了两声,“放心仇大人!小人定不负大人交代!”
朱家的火烧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停下来,但是天却总归是要亮的。
一夜之间朱家死绝烧尽,这在角邑城里不是一件小事。仇大人连夜奔赴朱家,在朱家院墙外抓住了就要逃跑的山贼,这也不是一件小事。
犯人被集体绑缚在菜市口,虽然跪着,但却是一脸凶恶的盯着仇恃光以及围观的角邑城民。不过,哪怕山贼再是凶恶,也不影响刑场周围越积越多的人流。
角邑城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发生的惨事,又得知仇大人将匪徒逮了个正着无不拍手叫好。于是天还没亮,犯人还未押到刑场,义愤填膺的城民就已经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真是可怜啊!朱城主死得那么惨,这下连城主一家都没能幸免!”
“这该死的山贼真是丧尽天良!就该拿来千刀万剐!”
“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人!”
城民们的这些话并没打算对山贼藏着掖着,完完整整的传到了他们的耳朵,连同那些话语中蕴含的情感。
不过,这些话丝毫没有让山贼产生愧疚。那为首的山贼反而还高高仰起头,轻鄙的看着城民“呸!”了一声,“他朱游有什么可怜的!他朱家上下有什么可怜的!你们这群人,被他朱家蒙了心还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要不是有朱城主在,我们怎会过得如此安生太平!”有人反驳道。
“呵!”,山贼一声冷笑,“朱游那老贼屠了整个村子!你们知道吗?哈哈哈哈哈!”
“不可能!”城民看着山贼满是厌恶反驳道。他们的城主勤政爱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怎么可以被这样的人侮辱。
“不可能?”山贼反问了一声,“那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被骗了还不知道!哈哈哈哈!”
城民还是无法相信,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就要死了,发着疯。但是这时仇侍光却从人群中匆忙走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山贼,“你说什么?!”
“你刚才说了什么?”仇侍光再次问道。
看着仇侍光,山贼依旧是一幅游戏的的表情,“我说,朱游那老贼杀光了整个村子!仇大人不会也不知道吧!”
“怎么可能!”,仇侍光仇视着山贼,“这绝对不可能!朱城主一心为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不信?”山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懒散的放松了身子,“那就算咯!反正朱游,朱家人也都死绝了!既然仇大人不信,那我就不说咯!”
“为什么城主死了还要遭人诋毁~!”刚才还一脸凶狠的仇侍光,此时表情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呜呜咽咽的哭着。哭得实在是太过伤心,连周围的城民都被这情绪带动。
仇侍光哭着哭着突然身子一歪,要不是身旁有人把着,恐怕下一刻就会砸在地上。
“大人,不要太过伤心!”扶助仇侍光的随从同时一脸悲切的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