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意识到了,凌辱已经死了,已经不能复生了,从此,她和他将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凌瑞!”林苗撕心裂肺地喊。
可是,凌瑞却好像被她刚刚的语气和态度给刺到了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雾气在他身后散开来,林苗渐渐看不清他的身影。
“凌瑞!”林苗大喊一声,从睡梦中醒来。
此时,正是子夜时分,外面没有一点亮光,屋子里的灯也熄了,侍奉的丫鬟们,此时也已经去休息了。
林苗在黑夜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屋顶上,却突然有个声音传来,不大不小,正好够林苗听清。
“醒了?”
这声音沙哑刺耳,像是指甲在玻璃上乱划的声音一样。
“关言?”林苗从床上一咕噜坐起来,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头顶的瓦片有响动的声音,接着有人从房顶上轻巧地跳到了屋里。
“谁?”见那人没有回答自己,林苗一时也拿不准,屋顶上的人到底是谁了。
“你刚刚不是已经说出我的名字了么?”呼地一声,烛台被点燃了,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林苗看到了关言那张很具特色的脸,还有那半张面具。
“真的是你,你来我的房间里干什么?”林苗冷冷地问他。在看清楚是她之后,她的心里反而一点都不害怕了,刚刚噩梦中的惊吓感,也被缓解了不少。
再想到前段时间,他和范二爷,将自己引到半山腰的二郎神庙前,又将自己丢在荒山野岭不管,林苗的心中就有气。
“呵呵,才没当几天王府千金,这小姐脾气可真不小。”关言戏谑地说道。
“哼!”林苗将脸转向了一边,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头探出来,朝屋顶看了看,然后狐疑地问道“就你一个人来的吗?范爷爷呢?”
“我跟他又不是搭档,怎么可能时时在一起,形影不离呢?”关言大大咧咧地在桌上旁边坐下,然后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已经凉了,就如这如水的凉夜。
关言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说“茶都凉了啊。”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林苗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关言一听这话,眼神一凛,冷冷地朝她射了过来。
林苗只觉得周身一凉,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将被子抱在胸前,作为自己的护盾。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喊凌瑞?”关言的表情一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苗的眼神闪了闪,并不和他对视,而是将目光移到了正在跳跃的烛火上“我只是在做梦罢了。”
“做梦?好梦还是噩梦?”关言追问道,见林苗的脸色变了变,他兀自笑道“恐怕是噩梦吧?他是不是来找你索命啊?”
“你胡说什么!”林苗眉头一皱,厌恶地看向了关言。
“呵呵,心虚了吗?”关言站起身来,往林苗这边走了几步。
林苗忽然意识到,他们所处的位置非常尴尬,关言就站在离她床榻不远的桌边,而她这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
此时,如果要是有人冲了进来,怕是要误会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了。
“你站在那里别动!不知道什么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你这样,要是传了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林苗冷冷说道。
关言听了这话,忙止住了脚步。
倒不是他有多正人君子,只是,他此次来的目的,并不是要为难林苗的,反而是有求于她。要是将她惹毛了,自己也落不着什么好。
“说吧,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见关言听话地站在了原地,林苗稍稍放下了心来。
“哼!凌瑞已经死了,想必你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吧?”
“。。。。。。”林苗当然知道,这一点她无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