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看似顺风顺水的让青学一路领先,但我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迹部的拉锯战很见效,我看着“苹果大叔”的左手渐渐不怎么听使唤了,零式削球对他的肩部和手肘伤害很大,他无疑是想速战速决,但他遇到的是迹部,号称洞察力最敏锐的男人,他不能速决了。
是时候了,“龙崎教练,请暂停比赛,我要帮哥哥做紧急措施。”龙崎教练十分疑惑,“教练,他左手的事我知道,我可以帮他,请快暂停比赛!”我拿着那包东西十分着急,因为再不做处理,“苹果大叔”撕心裂肺的那声吼叫,我就会看见,我不要,不要,不要看见他痛苦的神情,不要看见他倔强逞勇的背影,我要帮他!
教练立即向裁判示意暂停,“苹果大叔”非常疑惑,问教练:“教练,为什么突然暂停比赛?”“你去问小雪吧。”教练回头看向我,眼里满是相信。
手冢看见她如此认真的表情,便也不问什么了,任她对自己做处理。那位白须爷爷的东西,是两个类似于白色绷带的东西,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细小的银针,这就是关键了,利用封住穴位的办法,暂时压制住手肘和肩部的穴位,使他可以勉强继续比赛,而且也不必要比赛完后去德国治疗,这种法子很危险,所以,只能用一次,而且是在限定时间内。
我计算过时间,刚好可以撑到比赛结束,“忍住!”我将布条缠上他的手肘和肩部,听见他“嘶”的声音,我的心像被揉碎般疼痛,这是他倔强的代价,他只能承受。
稍后比赛继续,看见他手肘没有刚才那么吃了,心里稍感安慰,其实原谅我,就算用这种办法最后结果还是输,因为他的手肘早已不能负荷那么高强度的回击了,特别是水仙现在使用的“迈向破灭的圆舞曲”,他只能勉强擦网过球。
我又想起了,比赛之前他的那一番话,拼上手臂,再所不辞。我狠狠握住自己的手,让指甲嵌入皮肉,直到有丝丝血丝渗出,你傻的让我寒心。
听见全场的欢呼,看见迹部与手冢一起接受全场人的喝彩,我麻木了,喝彩,算个什么东西,赔上手臂,赚个空气,这就是所谓的坚持,这就是所谓的网球,这就是所谓的梦想,全是痴人自扰的短剧。
我蹲在教练椅旁,默不做声地替他揭开绷带,小心把银针从穴位取出。“手冢,比赛后,好好去疗养,你的手臂已经到极限了,网球部的事务就交给大石。”龙崎教练发话了。
“教练,不用了。我一定要完成承诺的,拜托了!”他的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那是后遗症,现在的疼痛要比之前痛10倍,所以他会流冷汗也不奇怪。
我收拾好包包,准备扶他走,听见他这句话,我彻底心碎了,“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空旷的比赛场,冰帝众人,也纷纷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到的是这一幕:
手冢的眼镜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碎掉了,左边的脸颊赫然有一个巴掌印,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将视线移至旁边,看见的是一个流泪的可人儿。
“手冢国光,混蛋也比你好10倍,100倍,1000、10000倍!你总是冷傲,淡漠,拒绝,明明不行,还死扛,你到底在逞什么强?你太不可谅了!我,不会原谅你,不会!!!!”我扔下所有的东西跑掉了,心好痛,好痛,痛到无法呼吸,我拼命的吸气,却还是感到难受,口中咸咸的,原来是眼泪,我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流了17年来的第二次眼泪,好苦、好涩、好难受!
天空阴云密布,不一会下起了瓢泼大雨,看不见前面的路,我只知道拼命地跑,跑出这个伤心之地。突然,旁边一辆货车疾驰而来,我早已闪躲不及,我苦笑,命运,原来安排好这场戏了……
'25'第二十四章 …
怎么胸口好堵,好难受,不能呼吸,不能动弹,灵魂如抽丝剥茧般的,慢慢,慢慢的脱离那具了无生气的身体,是要结束荒唐的动漫生活了吗?
“小雪花,盈姐姐来接你回家了哦!”好熟悉的声音,我的眼前渐渐有了亮光。一个有着棕色短发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直直向我走来,然后……,穿过了我的身体。
“盈姐姐,我爸爸妈妈呢?”一个有着齐眉刘海但是脸却脏脏的小女孩一蹦三跳的来到她的身边。“小雪花,你忘了吗?你的爸爸妈妈出差去了,现在不在,你这几天和姐姐住,好吗?”她那双暖褐色的清灵眸子,有着特别的暖和魔力,好熟悉,我怎么想不起啊?
“好啊!盈姐姐对小雪花最好了,小雪花很喜欢盈姐姐的!”与我年龄相仿的她,牵起了小女孩的手,在夜色渐浓的巷道里走着,我一直跟着她们,直觉告诉我,一定会发生什么,这一切,我都觉得太过熟悉,但却总是蒙着一层尘埃,始终看不见,想不起。
“老大,你看那妞,长的可真水灵啊!你不是正愁没女人吗?就她吧!”几个看起来就不是东西的家伙,出现在她们前面,满脸猥琐的笑着,“嘿,小妹妹,怎么带着个这小屁孩啊,多没意思啊,跟着哥哥们去happy一下嘛!”
一只狼爪袭上了她的肩膀,“啪”“滚开!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她愤怒地甩了巴掌,提高了声音,“哼!他妈的,还是个硬茬子,非逼老子对女人动手,兄弟们上!”那只狼老大一声下令,几个混蛋就扑了上去。
她奋力推开了其中一个,准备拉着小女孩就跑,可是,“小妹妹,你要我是要了她的小命呢?还是让我们兄弟几个爽一下呢?”为首的老大,掐紧了小女孩的脖子,小女孩的小脸,霎时变得通红。
她望望四周,希望可以有行人路过,可以发现她们,“哟,别看了,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从这里路过,再说就算有,你当我的弟兄是吃干饭的吗?乖乖过来吧!”肮脏、丑陋的脸,堆满了禽兽的欲望,好恶心!
“盈姐姐,救,救我,好,好……”小女孩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只剩嘤咛的破碎,“你快放了她,我答应,我答应,快放了她,求你了,她快没呼吸了!”她最终妥协了,为了小女孩蚕茧般的生命……
她走到小女孩身边,轻柔地说:“姐姐离开一下哦,马上就回来,小雪花等姐姐哦!”小女孩因为长时间缺氧,只能以眨眼表示知道。“离这地方远点,不能让小雪花听到!”她咬着唇瓣,说着耻辱的要求。
“没问题,嘿嘿,小妹妹,跟着我到那边去吧!哈哈哈!”猥琐的老大把她连拉带拽的拖进黝黑的小巷内,我去阻止,却发现他们穿透了我,我忘了,我是透明的啊!
漆黑的巷道,绝望的呻吟、禽兽般的喘息声和哽咽的啜泣,我猛然醒悟,那是从小困扰我的梦魇啊,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可以看见梦魇之前的事?
我想去看个究竟,但双脚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头好痛,好晕啊,谁来帮帮我?
小女孩最终被人救下,同时我也看见了小女孩干净过后的脸,我的心跳漏了节拍,小女孩=我,我=小女孩,我为什么会不记得这一段?
眼前一阵迷雾漫过,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布置好的灵堂,黑白照片上的,是那双暖褐色的眼睛,轻扬的嘴角,纤尘不染的俊秀脸庞,这一切的一切是一个简单却也无比狠绝的事实,她死了!
那个曾经的我,呆愣愣站在照片旁边,不停地用手擦拭,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地说着话,“嘿,那个小女孩就是抢劫银行的抢匪的孩子啊?哎,造孽哦,父母一起抢劫银行入狱,只剩她一个人。”“可怜个屁!父母不是好东西,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盈就是救她,才被那些家伙侮辱的,最后还落的个灭口的下场,我说,该死的不是盈,是这个野种!”
我的耳边充斥着这些风言风语,我原本痛彻的心,已经死亡了!我是抢劫犯的孩子,那我的老妈、老爸还有老哥是怎么回事?
“哎哎,盈的父母来了,别说了。”“来了最好,让他们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害死盈的野种!”周围开始安静的不像话了,呵,原来我是这么令人厌恶的野种啊,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