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
贺时允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这声答应也迟迟没有说出口。
边准的嗓音沉了下来,他重复道:“好不好,贺时允。”
“贺时允。”
边准又叫了一声,贺时允心乱如麻,才终于开口。
“好。”
电话在这里挂断,连一秒的温存都没有施舍给两人。
手机被贺时允拿在手里,他如石像般在沙发上静默了将近五分钟,戒指折射的光第一次没有落入他眼睛里。
像是思考了很久,贺时允拨出一个电话。
“喂。”
那边的声音从混杂到安静,一阵风铃声后,本宁开口。
“贺时允?”
“嗯。”贺时允望着天花板。
他问道:“你说边准的父亲让边准主动回家的手段是什么?”。
哪怕是前天,边准都没想过边徽平还会来找他,他以为他离那个笼子已经很远了,他以为他身上的枷锁都挣脱掉了,所以他才会信誓旦旦地跟贺时允承诺永远。
贺时允不明白的是,边准好不容易从那里走出来,又为什么要自己走回去。
一道火机打开的吧嗒声,本宁呼出一口烟雾,说:“我是没想到你这个对象会是边准。”
本宁想到那天,富丽堂皇的宴会厅,他一进门就看见一张与周遭热闹格格不入的脸。
边准的眼睛里满是厌恶和淡漠,站在边徽平身边,像荆棘丛里的刺。
人人都戴着面具,和声笑语,只有他不一样,就连寒暄也只一句“你好”就彻底没了音。
酒会兴头,本宁打算从长廊溜走,就看见昏暗的后院坐了个人。
天上甚至连一轮月亮也没有,边准坐在那,阴沉沉,好似一座蛰伏了万重危险的陡山。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利益牵扯,本宁也不好装作没看见,于是上前打了个招呼。
按以前的交往开头,应该是“你好,我是某某某的儿子”,到了边准这,他只是淡淡瞥了本宁一眼,十分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边准。”
那张脸因为这句不冷不热的介绍显得更幽暗了,本宁瞬间了然。
看来这人的家庭关系比自己还要僵硬。
本宁问:“出来醒酒?”
“抽烟。”
本宁往边准手边看,哪有烟,这是在赶人走。
边准把他当成了所有利欲熏心想要来巴结的人,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和厌恶。
本宁没再说话,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一根烟燃尽,本宁的声音因烟气而变得朦胧:“唐术呈为什么会答应结婚,你知道吗。”
“因为唐家把许祝宁绑了,让唐术呈亲眼看着许祝宁被丢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