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子峰又大口地灌酒,忆起前世他因喝酒过度而得了肺病,荀馥雅忍不住伸手压下他的酒壶:“师父,少喝点。”
“师父?”
路子峰困惑地看向荀馥雅。
荀馥雅察觉自己言语失当,强作镇定地解释:“路先生箭术超凡,小女子想拜你为师,不知可否?”
路子峰上下打量着她:“谢家嫂子的箭术都能与我比肩了,还需要拜我为师?别逗了。”
哎,就知道瞒不过师父的眼。
她暗叹一声,转而说道:“好吧,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路子峰仰头灌了一口酒:“有空切磋一下箭术还可以,交朋友就算了,我内人会吃醋。”
荀馥雅怔然。
师父居然成亲了?
忆起上一世路子峰提过的话,她猜想那个不愿归家的人应该是如今的夫人。
遂,好意提醒他:“那陆先生还是多回家陪陪夫人吧,这般到处奔跑,哪个女子受得了,说不定某日受不了,人就跟你闹着和离,跑了。”
她不知,此话正正戳中路子峰的痛处。
路子峰苦涩笑道:“谢家嫂子真是长着一张利嘴。”
看来真要回去陪夫人了。
饭后,众人各自归去。
随行队伍由岑三领队,谢昀躺在车厢里养伤,江骜在车厢里照看着,而荀馥雅与玄素互相偎依,补昨夜之眠。
不知不觉,他们已回到了关内,逐郡的地界。仿佛一回来,天地间显得分外宁静。
归根到底,这是汉人之地,从前不觉,如今到关外经历一次生死,方觉中原所遇之人皆是好人,所见之景皆是美景。
荀馥雅在浑浑噩噩的睡梦中似乎又梦见前世之事。
那是她还没嫁给谢昀做妾,荀况在官途上混得顺风顺水之时。
江南陵城水患,朝廷拨款赈灾,可灾情依旧不减,途有饿殍、路有白骨的人间惨景依旧屡见不鲜。
正当朝廷头痛之时,一封万民书送到老皇帝的手上,上头列举了陵城县令贪污受贿、鱼肉乡民、私吞赈灾银两等十大罪状。
老皇帝震怒,命谢昀当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