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危在旦夕。王御医何不顺便瞧一瞧呢?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让将军府欠你一个人情,说不定日后可保命呢!”
王御医本不想理会这位将军夫人的,可听到后半句,动摇了。
他们这些做御医的,其实没有得宠不得宠的,治得好,得到一些微博的赏赐,治不好,动不动就是拖出去砍了。
再者,为皇室成员看诊治病,风险很大,指不定某日就被指责是庸医,指不定某日皇帝不高兴喊着“治不好某某就拖出去砍了”,指不定不小心窥见了某人的隐私遭到暗杀……谢昀的权势如日中天,朝中无人敢得罪,老皇帝对他青眼有加,也忌惮三分,能让这人欠下人情,的确可以保命。
而且,他之所以跟随赵怀淑前来替荀馥雅看诊,并非是因为赵怀淑的面子大,而是怕得罪谢昀。这朝中上下谁不知晓谢将军最在意的是自己的正妻,为了她敢跟皇帝要官,敢跟皇帝辞官,敢威胁皇帝,叫嚣皇帝。他一个小小的御医算老几啊,若是让谢昀知晓自己拒绝为荀馥雅治病,若荀馥雅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这位将军提着刀就砍了他全家。
面对王御医的一言不发,赵怀淑冷冷地斥责荀馥雅:“谢少夫人少在这里危言耸听,王御医是我父皇最看重的医师,谁敢动他?”
言毕,她给了荀馥雅一个不善的脸色,甩手便迈步离开,岂知,身后的王御医并没有跟随过来。
反而,说道:“那有劳谢少夫人带路了。”
王御医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无疑是狠狠地打了赵怀淑的脸啊!
赵怀淑的面容上有一瞬间的僵硬,一下子就记恨上他王御医:这个王御医,不仅没用,还不会做人,以后有你后悔的!
荀馥雅有意无意地瞟了赵怀淑一眼,将她眼眸里闪过的恨意放在了心上。随后,带着玄素,引领王御医前往孙媚儿居住的西厢房。
眼见王御医跟随荀馥雅过去,赵怀淑犹豫了片刻,决定跟过去探听一下情况。
及至西厢房,赵怀淑从那些严密看守的丫鬟小厮身上,看出了异常,却不动声色。跟随荀馥雅进入孙媚儿的闺房。
丫鬟紫鹃瞧见她们一行人入内,赶紧将荀馥雅带人来看望的消息悄悄告知了躺在帘子后面软塌上的孙媚儿。
孙媚儿听到荀馥雅又来了,还带了一群人过来,认定荀馥雅是带人来看自己笑话的,顿时气得火气攻心。她腾地站起来,在荀馥雅撩起帘子想要入内的时候,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五彩花瓶,便扔过去。
嘴里还愤恨地怒吼:“滚!你这个贱人立刻滚!”
荀馥雅有玄素护着,那花瓶自然是砸不到身上。花瓶破碎,鲜花、瓷片、清水溅得满地都是,孙媚儿的怒吼一下子穿透了重重珠帘,传入了正要进入帘子里面众人的耳中。
王御医面露一瞬间的尴尬,玄素愤然握拳,赵怀淑幸灾乐祸地看向荀馥雅,却见对方一双清凛凛的眼眸像水波闪亮,正好和她打了个照面,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赵怀淑心虚地移开视线,心想着:这个辛月真不简单。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少会觉得尴尬的,可这个她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似的,若非是真的愚钝无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一个在乡间长大的野丫头,怎会如此不简单呢?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众人顾忌孙媚儿是病患,只好在帘子外头等。而刚才步入帘子的那一瞬间,赵怀淑已经看到了孙媚儿那副恶心的模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等孙媚儿发作的时候已经退回帘子外头了。她怕夜里做噩梦,梦见这种人不人鬼鬼鬼的脸。
孙媚儿知晓了荀馥雅带王御医过来给她看诊,情绪很激动,在帘子后面的床榻上歇斯里地地尖叫:“叫那个贱人带着那个什么御医给本小姐滚,都来看本小姐是怎么凄惨的,都是没安好心的贱人!
坐在她床榻上的谢夫人慈爱地安抚:“媚儿,你冷静点,你不要这样子。”
瞧见孙媚儿那张漂亮的脸蛋日渐腐烂,谢夫人心如刀割,转头恶狠狠地怒斥荀馥雅:“辛月,你赶紧离开吧!媚儿都这样了,你还来刺激她,心肠实在太歹毒了!”
荀馥雅早已习惯了她们两人的恶言相向,并没有多在意。
她的目光已轻轻带了笑意,笑容和往常一样,没受到半点影响。
“阿娘,王御医是最好的御医,一向只为皇家成员看诊治病,难得他肯赏脸,破例为表小姐看诊,还望阿娘劝表小姐不要意气用事,身子要紧。”
谢夫人虽然对荀馥雅的成见很深,但是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转身劝说孙媚儿:“媚儿,不要跟自己的病过不去,一切等治好了再说,好吗?”
孙媚儿自然是知晓谢夫人是为自己好,可心里难受的很,一想到自己只是泡了个澡就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她就吓得浑身发抖。
她无助地哭诉道:“可是姑母,我看到辛月那副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