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直以为云骊就一万贯的压箱底,还对云骊淡化了厌恶,甚至多了些同情的云潇,毕竟她这一万贯嫁妆和陆之柔的十万贯形成鲜明对比,那她可太惨了。
可是真正看到家中云骊嫁妆时,她气炸了。
一般出嫁的嫁妆单子要家族保留一份,以免日后扯皮时拿出证据,一份则在顺天府备案,另下一份则送往夫家。
打头的嫁妆放的是一百块瓦,代表庄院一百间房,上面贴红双喜字。
再就是用蓝色彩纸扎起的十块土坯代表十顷地,云淑震惊了,“这是十顷土地吗?”
“是啊,我刚才问了太太,说是上京最好的庄子,你看还系着蓝绸布呢,都是水田。”云潇也是咬牙切齿。
要知晓,云淑陪嫁的两个庄子,都是老太太送的,一个真定,一个上京的,上京的这个只有三百亩,真定那个也是五百亩,但真定怎么能和京里比,尤其是靠近庆王府那边的都是上好的庄子。
就是云潇也只有通州一处庄子,三百亩水田,两百亩林地,比起云骊的差远了,可她没想过自己还陪嫁了两个宅子,她只觉得大伯父怎么会这么大方?
再有那十个柱子的床,明明用的材料不好,可因为大显得很阔气,后面一水儿的大红酸木的家俬,偏几案、炕桌、长榻是乌檀木的,显得很贵气。
云潇吐槽:“大伯父太会讨巧了,就用了这么点乌檀木全是摆外头的架子货。”
尾随其后的又是樟木箱子、楠木匣子、各式梳妆匣、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还有十驾契丹马鞍尤其引人注目。
当然,更多的还有书籍也装了颇多。
云潇觉得无所谓的云骊的铺子,她直到今天才听云鸾拿着嫁妆单子道:“啧啧,原来是给的庆寿东典当行,这家当铺在东街最大的当铺了。还有爹给的这家南北货行,比起爹给你的也不差。”
“那这当铺比我的茶叶丝绸铺子呢?”云潇忙问。
到底云鸾是真的管嫁妆的,不禁道:“一间抵你十间。”
最让云潇和云淑失声的是云骊的压箱底的银钱,云潇八万八贯早已是觉得自己除了陆之柔那是在家舍我其谁,可今日一看,云骊竟然有八万贯。
云骊本是父亲给了六万贯,公中一万贯,四处送她的银子加起来四五千两,因此还有一些她就把自己历年存下的锞子都换了五千两,凑了一个八万贯。
“这……她怎么能有八万贯嫁妆呢?”
云鸾在中间,以为是自己那莽撞的妹妹云潇问的,不曾想是云淑问的,她惊讶起来。
可她们都不敢去探究竟,如果探究竟那请问云潇和云骊是姐妹,冯氏作为母亲,对一个孩子分文不出,另一个给八万八,别人怎么算?
因此,也都是只能暗自生气。
云鸾怕云潇闹出来,只道:“你是八万八,她是八万呢?”
“可她还有娘娘送的赤金和爹爹送的金子呢。”云潇不满意。
那些加起来也不少呢。
云淑更是懊恼,即便她嫁的是孔隽光,大伯父和孔隽光关系一般,父亲明显更偏爱云骊,她小定父亲都没写信问一声,只写信问裴度。
所以,她才是未出嫁的姊妹三个中,压箱底钱是最少的吗?
莫说章家姑娘们震惊,就是裴家,裴父还和裴夫人提起道:“章家女儿多,应该没有陆家陪嫁的多。”
“嗯,我知晓,陆夫人以前跟我说陪嫁十万贯,私下再添六万贯,属实是巨额嫁妆。但是,章家也是公府千金,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况且,这嫁妆过多,固然对儿子有益,可同时儿子恐怕要看人脸色。
没想到等章家的人送嫁妆来,裴夫人见状就很满意:“你看,满满当当的,而且还有咱们儿媳妇做的绣品,样样都好。”
裴父也捏须而笑:“就等儿媳妇过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