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瞥了眼他们原始粗糙的赶人工具,不在意地向前走去,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是想来拜访的北川寺。”
这些村民一见到孤身一人,两手空空,背着背包,看上去还十分年轻的北川寺时,都是禁不住面面相觑。
这……与说好的似乎不太一样,本来他们还以为又有人来小木曾家来讨债了,结果……
为首的一个精瘦老人挥了挥手,示意村民将手中的武器放下,以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是要来拜访我们一家的?”
“是。”北川寺简短地回答。
“不是来要钱的?”精瘦老人的背脊挺得笔直,再度确认道。
“是。”北川寺再度点头。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啊。
……
“请用茶。”相貌慈祥的年老妇女为北川寺奉上茶水。
“麻烦了。”北川寺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抬起头看去。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精瘦老人是小木曾春菜的爷爷,名字叫小木曾武,旁边的年老妇女是小木曾春菜的奶奶,名叫小木曾麻里。
现在,小木曾春菜正低着脑袋正坐在两人中间的坐垫,不敢抬头看北川寺。
在这种有些尴尬的气氛下,小木曾武咳嗽两声,抬起头看向北川寺,率先开口了:“北川小哥,不好意思,刚才那个……”
他说到这里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小木曾武本来还以为每年都过来讨债的人来了,因此他才会叫来街坊邻居过来赶人,但没想到对方是真过来拜访的年轻人。
北川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神色平静:“能够理解。”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四处打量过,小木曾武一家也不像特别宽裕的样子,他们根本没有还那庞大债务的财力,所以做出赶人的样子也很正常。
说到底那笔钱也不是小木曾春借去用了,而是那个不知名的女性‘川子’欠下的债务。
他们当然没有替对方背负如此庞大债务的理由。
“不知道北川小哥过来是想……?”小木曾武问道。
这也是他最好奇的一点。
他的老朋友里面可没有一个姓‘北川’的。
所以北川寺说他上门拜访,这也是让他最不能理解的事情……北川寺是过来拜访谁的?
“实不相瞒,我其实与您的儿子小木曾春有过一面之缘。他委托过我一件事……”
北川寺刚想继续说下去,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小木曾武面色一变,伸手抓住挂在墙壁上的长棍,对着北川寺说了一句‘失礼了’之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对此,北川寺也是心思流转,看向小木曾麻里:“请问……”
“……每年这个时期……这个阶段都会有的事情。”小木曾麻里深深地叹息着,她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一层:“刚才我听北川小哥提到你是我儿子的旧友……”
“有过一面之缘。”
“既然这样,北川小哥你应该也知道我那个儿子……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了吧?”
听了这话,北川寺也是思衬着开口道:“好像是小木曾先生的妻子欠下一大笔债款,之后……”
北川寺语气顿了顿,稍微看了一眼小木曾春菜。
这个小女孩从刚才开始就低着脑袋局促不安地拧着自己的裙摆。